间,让林知白的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呼吸都微微急促了。 不愿意原谅我吗?没事的,我那么坏,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见林知白沉默着没有说话,孟向北眸光暗了几分,唇角略带苦涩。 他起身往外走,林知白以为他要离开,心下一慌,连忙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角,语气不经意间都透着哀求,别走。 孟向北愣了下,凑过去,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我不走,只是想给你倒水。那唇瓣都快干裂了。 确定孟向北不会离开后,林知白才放开了手。 孟向北家有一个旧的热水壶,拿着搪瓷杯,他倒了半杯,即便背对着,他仍旧能察觉到林知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第4章 倒了水,孟向北半扶着林知白将水喝了,中途,林知白一直都小心翼翼看着他。 还要喝吗?孟向北问。 林知白抿着唇,摇了摇头。 得知林知白吃了药后,孟向北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现在还在烧,不过烧退也需要时间。 关于刚刚原谅的话题,两人都没有再提,话说得再漂亮,也不如实际行动有效。 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饭。 得知孟向北要去做饭,还迷迷糊糊的林知白立刻打了一个激灵,挣扎着要下床,我去就好。 孟向北连忙将他按在床上,又拿被子给他裹上,凝视着他,语气温柔地安抚,小白,听话,你现在生病了,要好好休息,不就是做饭嘛,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连饭都不会做,对了,你这几天也别去上工了,等身体养好了再说,好不好。 孟向北是用着半商量半哄人的语气,很温柔,可愣是让林知白没法说出一个不字。 看着孟向北转身出去的背影,林知白愣愣的,抓着被子的手都在发紧。 身下是宽阔的土炕,还铺了薄薄的一层被单当垫子,身上是厚厚的被子,有点重,却将温暖一点点传递过来,呼吸间都是那个人的气息,不安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安定了下来,几秒后,又惴惴不安。 林知白实在太困了,脑袋迷迷糊糊,闻着那熟悉的气息,竟也在那片刻的安定中睡了过去。 孟向北去了灶房,检查了番,算得上食物的,只有几样,袋底薄薄一层的粗粮,还有小半袋的细粮,以及几个番薯,他扶了扶额,珍贵的细粮是林知白专门给孟向北吃的,粗粮和番薯是留给林知白的,一旦孟向北的细粮没有了,林知白就会用自己的那份粗粮去跟别人换细粮。 特么的真是个混蛋。 孟向北低低咒骂了一声。 他舀了一些细粮到砂锅上煲着,又去处理野鸡,把最嫩的那部分撕成细碎的一条条放进粥里面,又切了一条小葱放进去。 剩下的野鸡还有野鸡蛋,孟向北留了下来。 煲粥需要挺长时间,孟向北看火的同时时不时往大房间跑,查看林知白的情况。 烧依旧没有完全退,不过可以感觉得出来,在一点点地退下去,孟向北松了口气。 煲粥的时候,孟向北顺便将家里的柴给砍了,怕吵到林知白休息,他还特地拿远了些,砍完柴,又把除了大房间外的其他地方打扫了一遍,不过,林知白之前已经打扫得很干净了,如今他打扫起来很轻松。 只是,在收拾林知白住的小房间,看到从被子里层掉出来的报纸时,孟向北愣了愣。 报纸陈旧,还泛黄,却折得整整齐齐的,看得出来,主人很珍惜。 打开一看,日期是1977年的10月,距离现在已经是一年多差不多两年前,报纸通版写的都是恢复高考的消息。 报纸上还有一些或被圈起来,或书写过的痕迹,有考试的注意事项,有一些可能会考到的知识点等。写得很认真,字迹干净娟秀,如同林知白这个人一样。 当年,得知林知白有意参加高考的孟向北一怒之下将所有的书,练习册都烧了,还是逼着林知白自己亲手烧的。 后来,林知白再也没有提过高考的事情。 但孟向北知道,他不是不提,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提,不能想。 他已经完全陷入了孟向北编织的温柔陷阱中,在梦想和爱人的抉择中,只能忍痛将梦想舍弃。 孟向北记得,当年少年初到稻花村时,有一次知青们在谈及梦想的时候,少年曾说过,他想当教师,想教书育人,将知识一代代传播下来。 那时候的林知白,眼里有光。 现在的林知白,生命里除了围着孟向北机械地转,没有其他。 孟向北微微叹了口气,将报纸重新折好,放回原来的的位置。 粥好后,孟向北盛了出来,又凉了一会,才端进了大房间。 林知白是在一声声熟悉的呼唤中睁开了眼睛,微微一呼吸,就闻到空气中的粥香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