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毕竟是这么多年的皇帝,不论是手段还是城府,他们这些当儿子的还是差的多啊。 李景焕感觉到他的情绪不稳,瞪了他一眼,四弟,二哥怎么不知道你竟是如此软弱,只是挨了顿训斥而已,便如此一蹶不振了吗? 李景煜叹了口气,二哥自幼饱受父皇恩宠,如何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处境啊。不过他也知道二哥这是为了他好,所以也只能做出一副想通了的模样,恭敬地道:多谢二哥开解,等父皇消气了,弟弟自会去找父皇解释的,二哥不必忧心。 李景焕也总算是松了口气,那便好。 李景煜也说话算换,随后便趁着一次议事,特意留了下来,向皇帝诚恳地承认了错误,并做了好一番检讨,儿臣这几日面壁,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还累父皇生气,实在是不孝至极。五弟与儿臣是兄弟,血浓于水,待儿臣也是一向恭敬,而儿臣却对五弟疑心慎重,实在不应该,如今而成的臣更是追悔莫及。以后与兄弟自当诚心相待,肝胆相照。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当日发作李景煜本也不是为了李景煊之事,他也知道郑贵妃死后追封皇后,李景煜的地位总是尴尬的,按照他的想法,应该会寻个由头把他彻底打落谷底,以免日后威胁到太子之位。但是这孩子自幼与太子亲近,有没什么野心,他也不忍如此,所以也就这样借机敲打一番,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好,既然他特意来解释,自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些检讨之词,听与不听也没什么分别。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领会兄弟之间以诚相待,朕颇欣慰。 皇帝说完又安抚了几句,还赏了些东西,便叫他回去了。 李景煊那日亲眼目睹了李景煜因他而受到责备,之后李景煜去找皇帝检讨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他那里。 接到消息的李景煊浅浅地抿了口茶,让来人自去领赏,自顾自地沉默了许久后,才喃喃自语地道:问卜前程之事何等保密,怎被四哥知道了去?还有父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脸上还习惯性地带着笑,眼中却微微露出了些杀气。 良久,李景煊收了笑容,轻轻撂下茶碗,眼神直直地盯着门口,又轻笑出声:不管怎么说,这算是个好消息。 虽然说那日李景煊和李景煜两人还能借口分别,避免了许多的尴尬,但是令人毕竟每天都要一起上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偶遇总是免不了的。很快,没过几天,两人都要去宫里给皇帝请安的时候,在回廊下碰着了。 李景煊远远看到了李景煜,也不好避开,便直直地上前见礼,四哥。 李景煜脸色淡淡的,五弟。 其实李景煜心里对李景煊也没什么成见,前世今生加起来他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总不至于真的想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因为一些小事就耿耿于怀。何况他也知道,此事父皇不过是借了李景煊这么个由头罢了,就是没有他也有别的事情,左右是躲不过去的,他也不至于因此对他有什么意见。 而且依照他的猜想,李景煊与他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所以他见到李景煊甚至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李景煊倒是不知道他这么多的心理活动,只是见他如此冷淡,只当他还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心里不舒服,弟弟看四哥气色不大好,可是最近累着了?还是仍旧怨弟弟?四哥恕罪,弟弟那日并非故意的 李景煜表情未变,多谢五弟关心,我无事。 李景煊看对方似乎真的很平静,仿佛那日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般,心中更是好奇,四哥是郑贵妃的儿子,除了太子,他就是天之骄子,可却心甘情愿地跟着太子,如今受了这样的委屈,竟然毫不在意,这实在是不同寻常啊! 四哥还真是忠臣,即使这样还没一句怨言,此等胸襟,弟弟实在佩服。 两世在朝中、宫中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李景煜早已修炼成了一项技能,去掉话里的一切修饰词、语气词、冷嘲热讽、阿谀奉承,只提取话中的主干。于是此时李景煊的话在他听来就是:你为什么还不造反? 李景煜被自己的理解吓了一跳,狐疑地看了李景煊一眼,低声道:父皇是君,我是臣,自然要听训,难道五弟不是如此吗? 李景煊被他的话一噎,一向伶牙俐齿的人此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讪讪地道:是啊是啊,弟弟自然也是如此,不过我只是个寻常的俗人,即便是心中想着忠君爱国,无端端地受了斥责也会觉得委屈,不似四哥这般心胸开阔。 这样一番话下来,总算是把话圆了回去,不然让人家听到了,还以为他有什么异心呢。 不过李景煊如今也算是知道了,自己这个平时闷声不响的四哥,说起话来也是滴水不漏的主儿啊,最后只能含糊地说了句:四哥要是无事的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