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文平额上登时冒出汗珠, 祁衍目光在他身上审视一番,问:“上次她和祁麟退婚,来的是不是你?” 连文平诚惶诚恐,弯着腰作揖,“回陛下,正是卑职。” 祁衍嗯了一声,又问:“你现在在哪里当差?” 连文平汗颜,“卑职不才,在府衙从事主薄的差事。” 祁衍颔首,“朕见你心性纯良,提你为五品参事,待会就随朕上朝。” 连文平和罗氏惊的说不出话,主薄是从七品,升成参事,等于直接跳了五级,要知道,做为没有人脉的侯府庶子,连文平从九品升到从七品就用了十年。 连文平只顾着惊愕,连棠提醒他,“三叔,还不快谢恩。” 连文平夫妇手忙脚乱的跪下,磕头谢恩,连棠嘴角噙笑,替他们开心。 祁衍回眸,总算在连棠脸上看到一丝笑颜,见她有了胃口,才带着连文平离开侯府。 * 祁衍和三叔进宫上朝后,连棠去了四宝斋。 前段时间,京中纸墨铺子联合涨价,只有四宝斋卖平价宣纸,在学子中树立了很好的名望,现在店铺的生意红火到令人眼馋。 铺子里客人多,原本就不算宽裕的空间更拥挤了。 连棠去四宝斋左右两家铺子,以双倍市价,买下他们的店面,扩大四宝斋的店面。 反正祁衍刚赏了她一千两黄金,不用白不用。 下了定金,杨掌柜就带着另外两家铺子的东家去官府办手续,当差一听是连大人的买卖,当下就更换了房契,丝毫不敢拖沓。 连棠看着崭新的房契,再看看账上滚滚进项的银子,心里无比充盈。 还是挣钱快乐,至于那些不识好歹的臭男人,一边凉快去吧。 又是忙碌的一天,新铺子拆除,新装、陈设,每一项她都亲力亲为,忙成了一个小陀螺。 午后,柳成寅走进铺子,看到专心拨算盘珠子的连棠,心里五味杂陈。 连棠看见他,热情的打招呼,问:“春闱准备的怎么样?” 柳成寅敏感的察觉到他和连棠之见似乎只剩这个话题,他语气低落的应了一句还好。 连棠不以为意,低头继续算账,指了指旁边的桌椅,“那里有茶,先生自便。” 柳成寅机械的倒了一杯,入喉又凉又涩,像他看见连棠的心情。 他忍不住抬头,打量少女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尖和殷红的唇,胸臆突然被柔情沁满,心中涌出万丈豪情。 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给自己判死刑,必须问清楚她真实的想法。 一国之君又如何,只要棠棠不喜欢,拼了这条命他也要把她抢回来。 既已下定决心,柳成寅深呼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开口问,“棠棠,你和陛下是什么关系?” 连棠拨算盘的手猛然顿住,眼皮掀了掀,复又落下,声音淡淡,“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柳成寅心中狂喜,他以为连棠至少会敷衍他说一个“君臣关系”,她说没有关系,说明她和皇帝之间糟糕透了,至少她不喜他。 得出这个结论,柳成寅身心都跟着活泛起来,他眸光晶亮,兴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突然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铺子。 连棠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愣,他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不过,文人情绪总是丰富,有一些奇怪的举动很正常,连棠没有多想,继续自己手中的活计。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