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他骑马护送家里女眷,老远就看到刘家的马车停在路边了。第一反应就想上前查看,又顾及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主动示好,会给叶善惹来麻烦。 人人家里都有男性亲眷护送,只有刘家车辇除了一名马车夫,再无旁人。 半途上车轴坏了,也无一人理睬。由此可见,刘家那一天上街横扫一大片,是将京中女眷都得罪了个干净。 也不是说她谁都得罪了。而是这京中人大都爱锦上添花,无人雪中送炭。关系牵连复杂,大家都不喜欢的,别的人更没理由示好,徒惹麻烦。 老太太一声令下,顾诚师出有名。 自从那日分别后,顾诚已好多日未见叶善,此刻见她盛装打扮,耳朵里忽然响起那晚她问自己的话:“好看吗?” “好看,”他一时失神,不由自主道。 叶善只听他嘟囔一声,不知他说什么,问道:“什么?” 顾诚面容一肃,上前就要查看车辇,“怎么回事?” 叶善一把扶住翘起的车轱辘,挡在他身前,“车轴断了,怕是一时也修不好了,哎呀,怎么办呢。” 顾诚不忍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等回禀祖母,直接道:“要不然,你同我祖母、母亲乘坐一辆马车入宫,可好?” 叶善一抬眼。 顾诚莫名觉得这一眼亮极了,那晚不可控的心跳又撞击了起来。这感觉太过陌生。顾诚心慌的板住脸侧过身子,看向另一边。 叶善生怕他反悔,匆匆行了一礼,“多谢顾世子。” 张氏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习礼数只学了个囫囵,之前又跪软了膝盖,刚刚又受了惊吓,现在整个人还是心惊胆战晕晕乎乎的,见着叶善行礼,有样学样。岂料膝盖一软,要不是顾诚眼角余光扫到,险而又险将她扶住,只怕大庭广众之下,这位三品诰命就要给他这个晚辈行了跪拜大礼。 顾家的马车早停了下来。 沿途不断有马车经过,夫人小姐们少不得窃窃私语。 顾诚只板住脸,一本正经。 张氏手软脚软,到了马车边也不客气,三两下就爬了上去,毫无仪态可言。 倒是叶善站在下面,也没急着上去,轻缓的呼吸了几下,无意识的朝顾诚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她是紧张的无意识举动,巧合而已,刚好落在顾诚的方向。 然而,顾诚心里就没表面那么风平浪静了。 她看我干什么?她老是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他转过身,僵硬的伸出胳膊,“你上不去?” 马车内,银烛爬了出来,笑嘻嘻将叶善一拉。 车内坐了六个人就略微有些挤,没之前宽松了。 老太太说:“银烛,你和映红去坐后面的马车吧,我和刘老太太,刘夫人说说话。” 叶善捏着帕子,低声道:“顾老太太,我叫叶善,家里人都叫我善善。” 张氏赶紧道:“是啦,顾家老太太,您甭客气,就当她是自家小辈,我们家里人都管她叫善善。” 张氏大嗓门,不熟悉的人只当她爽朗好相处。 顾老太太念着叶善给手炉的情,又见她确实温柔端庄,撇开了初识不熟悉造成的误解,现在只觉得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于是道:“既如此,那善善往后也管我叫奶奶吧。”这句话完全是冲口而出。 叶善怔住了,一时没叫人。 顾老太太笑了好一会,没听见叫人,气氛不知不觉就尴尬了起来。 张氏哪敢当叶善的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