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叶善接过,沉甸甸的,入手就知道是银子。 画屏见给她就拿着,半点推辞不好意思都没,心里既觉得对方是痛快人又不免鄙视,道:“你知道这银子是什么意思吧?心里明白就好。” 叶善:“什么意思?” 画屏绝倒,她心直口快,压不住脾气,急道:“就是让你不要缠着我们世子的意思?” 叶善眨了眨眼:“我没有缠着他。” 画屏气死了,还要再说。她姐拉了她一把。 门外阴影处跑来一个小丫头,“大娘子,你出来啦!” 银烛、画屏同时一怔,大娘子?只有成了亲的才会被叫做大娘子。 不是,你都成亲了还梳个少女的发饰是想干吗?真不是对我们少爷图谋不轨? 叶善将手里的银子扔给梅梅,梅梅接住,整个人一沉,欢欢喜喜的笑了。二人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姐俩又在门口站了好久,心里同时认定了一件事。 打秋风都出新花样了! 这世上真什么人都有,为了银钱连名节都不要了。 不过,一百两呢! 不亏! 可是他们顾府自上次赈灾,家底都掏空了,要不是顾侯让人加急从青宣送来了银子,府里连吃饭的钱都快没啦。 说到这二人又想骂那个黄粮商。 黄粮商一定是和曹老贼合起伙来整他们顾家的,逼着老太太把城内城外的铺子庄子还有压箱底的首饰财物都抵给了他们换了一些粮食。过不多时,又开始大肆放粮。 名啊利啊都赚了,百姓到哪儿都高呼清风山庄的好,又有几人曾记得他们顾家为了灾情殚精竭虑,连家底都掏空了。 果然,要么做事就做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要么就双手一拢不管不问。 姐俩也就背地里抱怨几句,然而如果事情重来一回,她们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国为民做力所能及之事。 只是,怎么说呢,小姐俩的私房钱都掏空了,顾世子却为个不相干的女子封了两百两,有点气! 这头姐俩正气着,另一边,老太太已经将顾城叫去,升堂断案了。 顾诚冤不冤?真冤! 事关人家姑娘的清白,顾诚不好将叶善再牵扯进来,不得不编了个更能叫老太太信服的理由。 “那个挥舞锅勺的小丫头祖母还记得吧?唔,他们不是住在云州城吗?小丫头叫梅梅,她家祖母刻薄,父亲嗜赌,我就寻思着小丫头挺可怜,想带回来收养。所以才去了云州一趟……” 顾老太太对梅梅印象深刻,一提就有兴趣,再多的疑问都没了。乐呵呵道:“原来你是真心要给我找个小孙女玩啊。” 侯夫人不感兴趣:“真想要,外头找什么,你倒是自己生一个啊!我也想当祖母。” 一场风波就这样无波无澜的平息了。 岂知,到了第二日叶善又来了。 手里拿着顾世子的令牌。 顾诚当值去了,门房认出她,往里通报,很快请进屋。 银烛、画屏赶过来,问:“你家里都没事的吗?” 叶善:“没事。” 画屏:“银子不是都给你了吗?” 叶善:“嗯。” 画屏:“你到底所为何事呀?” 叶善沉默了下:“我来探望祖母。” 画屏气绝:“看你长的漂漂亮亮,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银烛从她身后捂她嘴,没来得及。 叶善不语。 银烛瞪了画屏一眼,暗怪她言语伤人。画屏嘟着嘴,气得转过脸,又同她姐无声吵架,很不服气。 府里的人没将叶善过来的事往上通报,只拦在外头的抱厦,倒也奉了茶,准备了糕点。没怎么搭理,倒也没亏待。 一直到天快黑。 叶善起身,往外头走。 陪坐的小丫鬟长出一口气。 正好,顾世子下值回来,二人打了个照面。 顾世子在女子面前本就端着,有了昨日被误会的经验,面上更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给了。 画屏听说叶善要走,急急跑出来送人,不想正好看到少爷回府。这要说是巧合,画屏都不大相信。 她生怕这来历不明的美貌小妇人心怀不轨,为保她家少爷清白,人还在远处,就急声喊:“少爷!老太太叫你!你快去!” 原本目不斜视往前走的叶善,在同顾世子错身而过时脚步一停,目光落在顾诚身上,停了好几息。 画屏心里哐当一声:完了!果然来者不善! 顾世子被她又深又黑的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乃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想:她干吗那样看我? 叶善回了住处,那是黄大全为她和梅梅安置的住所。 梅梅一听到动静就迎了上来,又不敢靠近,还紧张兮兮的。也不知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