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影响中州,修真界更愿意闭眼求一个飞升。 直到这位魔君崛起,上来就灭了白玉京王家满门。 王家根深叶茂数百年竟一朝覆灭于后辈之手,中州上下震怒,数次征讨却都铩羽而归,后来又有鬼医叛入魔界…… 钟妙抬起手指以示暂停。 “稍等,鬼医又是何方人物?” 小姑娘说起魔君时还有余力愤愤,说起鬼医时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 “我听父亲提过,说那鬼医不仅残杀同门,还将他师尊打成重伤掳走。” 钟妙越听越生出些不详的预感。 就听小姑娘低声道:“据说是正清宗逆徒,只知道他师尊姓柳。” 钟妙抬手捂住脸。 真棒,她从不知道一个小世界能给自己这么多“惊喜”。 如果说面对魔君她还很有些把握——徒弟叛逆总不好,多半是缺揍了。 但面对师父时又该如何? 以钟妙如今的实力,自然可以在凡间横着走。但师徒关系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老父亲含辛茹苦将她养大,换个世界就把人摁在地上揍? 她当真做不出这种事。 师父既然人在魔界,那师兄想必也不会离得太远。 钟妙又问:“那柳……不是,鬼医的徒弟呢?” 问到这个,小姑娘就不知道了,她师兄倒有些印象,仔细思索一番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神色紧张地摇了摇头。 “这个不可以说,”他压低声音,“他会听见。” 虽然他没作出什么描述,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光瞧他那神情就知道师兄恐怕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否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师兄当年最爱听读者捧着他的小说尖叫,每回在街上听见人谈论他小说中的情节,都要得意洋洋向钟妙自夸。 想当初他们钟山一脉镇守魔界数百年,就算中州高层再怎么恨他们不配合,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一句“正道栋梁”。 如今不过穿过个世界壁垒,竟然就成了这样一番光景?! 如今问也问了,不如问个明白。 钟妙心一横,眼一闭:“那鬼医的小徒弟呢,叫作钟妙的,你们可听说过什么?”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半晌答道:“或许是我们太孤陋寡闻了,并不曾听闻这位的名声。” 钟妙愣了一愣。 原来如此? 她自回归神位后就少有这样心乱如麻的时刻,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顾昭在识海中看得着急。 他这位师尊什么都好,最好也最坏的就是责任心过重,什么都要向自己身上揽。 当初蜉蝣那件事——难道还有谁当真会去责怪她?她却能牢牢刻在自己心上数百年。 如今听了这样一番混乱,还不知道心中该有多难受。 钟妙只是愣了一瞬,很快便调整好表情。 “无事,也并不很重要,本君先送你们去找长辈。” 马车在荒原上行了一日。 在钟妙原来那个世界,凡间界已靠着多年治理过上了富足生活。但穿过世界壁垒之后,不过数日的功夫,满目皆是路有饿孚,田地荒芜。 没有“钟妙”,自然就没人终年不休地清除魔修邪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