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唯独恶心这种长了许多脚的硬壳虫。 她向后一缩,确认那虫子死透了才探出头来,强忍着恶心将它拨了拨,问道:“这什么脏东西?你从他们身上取出来的?” 陆和铃摇头。 “是也不是。” “今日出手的暗探中,有一位忽然在下午无端发热。他只以为是自己吹了风,找医修一看,却从皮下剜出这么个东西,”陆和铃垂眸看着火中蜷缩的虫躯,面色沉沉,“医修仔细问过,那暗探今日唯一不寻常便是接触了这群人傀,我拿来一试,果然如此。” 陆和铃听完医修汇报后当即命令所有暗探集中在一处空置院内等待诊治,忙完这些再下来,却见人傀们聚在一处,驱开一看,中间赫然是具被虫包围的残尸。 人傀不会发出痛叫,为了避免感染,守卫也只在最外层看守。直到血腥味传开,才惊觉他们竟不知何时将其中一个撕开活吃了。 妙音坊中的守卫大多是金丹修为,放外头也算能打,面对这虫子却毫无反抗之力,一错眼就有三四个中招。 如今火属性灵根的弟子都派去守住院子,为了避免感染扩散,陆和铃干脆将守卫赶出去,仗着自己一身精纯灵火独自守在此处。 她方才已研究清楚,这群人傀恐怕早已被这古怪的虫子蛀成空壳,且只要给他们接触彼此的可能,就会不断产生冲突,直到其中一个将另一个杀死吞噬。 听到此处,钟妙的猜想已经确认了大半。 “我大概明白是什么东西了,和铃,劳烦你取只虫子给我,我有个老朋友能处理此事。” 陆和铃瞧着她挑高了眉:“你说的这位老朋友莫非是……?” “不错,正是蛊君。” 以“蛊君”为号,楚青自然算不上什么正道修士。 他出身于中州正统育贤堂,修习的却是巫蛊之术。有些人羡慕他一身蛊术杀人无形,有人却厌恶他行为莫测性格乖张。 虽不曾做下什么惊天血案,却也背了不少命债,在世上的名声亦正亦邪,好坏参半。 不过以钟妙对他的了解,这人多半不会在意世人如何议论,说不定还要冷哼一声:“本君从不关心蝼蚁的想法。” 钟妙从前在育贤堂念书时罩过不少边缘弟子,其中便有楚青。他虽咬死不认钟妙小弟的身份,这些年的断肠酒却没少过她。 按蜉蝣的情报,楚青这百年来出现得极少,孤寡老人一般缩在南疆闭门不出,他向来最是喜欢搅风搅雨,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南疆不远,只是沼泽密林中虫蚁甚多,再加上住着个楚青,谁也不敢赌这祖宗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要拿人命下酒,因此少有人至。 钟妙带着徒弟驾了马车,不到一日便扎进南疆深处,在鸟语花香中刹出一声巨响。 她看也不看被惊走的鸟雀,抬手搓诀又纵声大喊:“楚青——!你老大我来了!速——速——出来接驾!” 好端端的绿色中突然炸出一大片烟花,加之这震耳欲聋的噪音,就是死人也该被吵醒了。 林中分明没有起风,却听枝叶摇晃发出阵阵雨水般的索索轻响。 在这摇曳之下,又藏着无数节肢动物爬行时的细密摩擦声,树叶翻转,数不清的毒蛇自树顶垂下,朝入侵者嘶嘶吐信。 顾昭下意识上前一步挡在钟妙身前,却见师尊从怀中掏出把扇子扇起风来。 她面色轻松得像是站在自家后院赏景,那群毒物却当真停下攻势,为首的一条巨蟒昂着头看她,似乎在确认是否要对着摸不清深浅的外来者发动攻击。 钟妙又摇了摇扇子,继续大声喊道:“楚青——!你给我出来!” 只听一声冷哼,一位黑袍白发的男子揭开藤蔓赤足走了出来。 “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