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年先将人请了进来,茶水都一一奉上,待得知他是特意来寻秋穗的后,余丰年心中警钟顿时又敲响,然后脸上却仍笑着,故作轻松问:“只是不知……常管事此番过来寻舍妹,是为何事?” 常舒道:“之前秋娘子赎身回家时,恰逢郎主不在府上,所以,答应好的每个月多给秋娘子的五两银子,便未能兑现。郎主事多人忙,也是近几日才想起来的。他说言出必行,既是答应了,就不能食言。所以,特交代我送了十两银子过来给秋娘子。” 说罢,常舒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两个五两大小的银锭子,搁在了余家的案桌上。 余丰年却轻蹙了眉心,目光在案桌上的那两个银锭子上一掠而过,然后再次看向常舒,认真问:“就只是为了这个?” 常舒极其认真道:“这不是小事。” 余丰年想了想,便站了起来。 “还请常管事在此稍坐,我去去便来。”说罢他从堂屋出来,进了自己屋子,然后拿了那个装有一千两银票的盒子出来。 他站在常舒跟前,极郑重的同他道:“这个还请常管事转交给提刑大人。”又说,“本来是该亲自登门相谢的,但近来家中发生了不少事,还未能得空。恰巧今日常管事过来,我就斗胆劳烦常管事帮我这个忙了。” “这里是……”常舒突然不知该不该接了。 余丰年生怕他拒绝,忙说:“这个傅提刑知道,你带回去后,傅提刑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又央求道,“还望常管事定代我转达感激之情,我在这里先谢过了。”余丰年朝他作揖。 常舒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应了,道:“余公子还请放心,此物我定亲手交至郎主手中。”又看向案上那两个银锭子,也嘱托道,“我今日来过一事,还望余公子告知秋娘子一声。” “一定。”余丰年应下。 见他办完差事就要走,余丰年留了一句见他不肯,便也不再虚留,只一路亲自送他到村口。这一路送过来余丰年心中也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一声妹妹的去向。 傅提刑特意差心腹之人送了十两银子来,余丰年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但为了以防万一,余丰年还是想彻底断了那个可能性的。 所以,他向常舒透露道:“可不巧了,县令夫人给秋穗保媒,定了今日相看。否则的话,常管事今日特意过来送这些银子,秋穗还能亲自当面向傅提刑和常管事道谢。如今,也只能是我代她谢过恩典了。” 余丰年知道,他说的这些,之后肯定会一字不落的全都传进傅提刑耳中。那傅提刑不是卑劣小人,若他得知妹妹已在相看,并无给他做妾之心,想来他自己便会放弃。 所以,余丰年也就不妨又再多说了几句,道:“说起来,也是托了侯府的福。秋穗在贵府老太太身边做了十几年婢女,被老太太教养得知书达理,很得县令夫人喜欢,所以,这才给她保了县丞的媒。若这门亲事真成了,日后是定要备了厚礼去府上叩谢的。” 常舒没想太多,只当人家是高兴,这才同他多说了这么多的,于是笑着道了喜。 余丰年是等他上了马,目送他纵马疾驰远去后,这才折身往回去的。 而这会儿,秋穗母女两个已经到了县城。马夫人保媒,二人相看自然就约在了县衙后院儿花厅内。 秋穗母女两个到那儿时,赵县丞人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听说女方家过来了,赵县丞忙起身相迎。 赵植平日里就衣着整洁又干净,今日来前又特意做了一番打扮,自是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彩。他气质平和,温良敦厚,初看并不打眼,但胜在耐看,是那种越看越觉得舒服的郎君。 而秋穗给赵植的印象却不一样,秋穗一进来,赵植便觉眼前突然一亮。秋穗今日也稍稍拾掇了一番,好好梳了个髻,头上还簪了两根素银簪子。穿了身水红的长袄,领口围了一圈白兔毛,越发衬得唇红齿洁肤白貌美。即便在见到人之前,县令夫人已一再说了小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