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自己,她拉了秋穗手握住掌中,笑着道:“左右你的家叶台县离京城也不远,你若有心,自会想着来看看我。日后你我二人一年能见个一二次,也足矣。” “是。”秋穗自然满口应下,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她郑重说,“日后奴婢定年年登门来给您请安。”又玩笑说,“只怕日后奴婢常常登门,您老人家倒是要嫌奴婢叨扰了。” 老太太说:“你要说这话,可就是没良心了。你日日在我身边呆着时,我又哪次嫌你了。”然后拿着帕子给秋穗擦脸上的泪。 哭过一场后,主仆彼此心中对这场离别,倒更坦然和敞亮了些。 所幸离的不远,日后也还能有再相见的机会。 老太太说完这些后,便把一旁案上的梨花木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秋穗当年卖身进侯府的身契给秋穗看了眼。然后点了蜡烛,当着秋穗面将她身契给烧了。 烧完后,又将那盒子阖上,整个递到秋穗手中。 “你伺候我一场,也算是缘分,如今你要归家去,日后你嫁人我自然是不能给你添嫁妆了。这里是我给你的嫁妆银子,共二百两银票,你去任何一个银庄都能兑换。另有几件我用旧了的首饰,一并给你。” 秋穗不敢收,忙磕头说:“奴婢日后都不能在您老人家跟前伺候了,又怎能再收这些?老太太您还是收回去,奴婢万不能要的。” 何况,当年春禾成亲,嫁的还是庄嬷嬷儿子,老太太不过给了一百两嫁妆,也无首饰添补。怎好到她这里,却是又翻倍又给首饰的,她怎么能要这个钱? 老太太自然也有她的一番说辞在,她老人家道:“正是因为以后不在我跟前伺候了,我才一次性给足了。春禾云间她们都不走,日后我有的是机会贴补。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你定是想春禾成亲时我才给一百两,你怕庄嬷嬷心里有意见。你这样想她,可是小瞧她老人家了,她跟了我大半辈子,如今也是有些家业的,断瞧不上这些。” 庄嬷嬷就在边上,见老太太提自己了,她就笑着接话道:“一来是你日后不在身边伺候了,老太太一次性给足也是对的。再则,你自小就比春禾云间几个机灵,更能为老太太分忧解难一些,只凭这个,你也该得老太太的偏疼。”庄嬷嬷一边说,一边扶起了秋穗,然后继续道,“再说五郎主院儿里的事一直都是老太太心头的一块病,你如今解了老太太的心头病,难道不该得这份酬劳吗?快快收下,莫冷了她老人家对你的一片惜爱之心。” 提起幼子来,老夫人便道:“只是如今五郎习惯了你在身边侍奉,我却又突然放了你自由身,待他回来后不知会如何想。” 秋穗细忖了下,斟酌着道:“其实郎主一直都有放奴婢归家的意思,奴婢在征得他同意后,培养了九儿。若奴婢走了,九儿可代奴婢之位侍奉郎主。” “九儿?”老太太对这个女婢也颇有些印象,知道她一直是五郎院儿里的女婢,生得也颇周正,行事也规矩,便说,“她也好。你既选中了她,五郎又答应,想必是个不错的。” 离开老太太身边前,秋穗又坚持给她老人家磕了头,之后才依依不舍离开。闲安堂众姐妹都是差不多和秋穗一起长大的,这会儿知道她要走,个个都很不舍。 秋穗挨个握手泪别了一番后,拉了春禾到一处单独说了话。 春禾这些日子清瘦了些,只是秋穗只眼瞅着她消瘦下来,却再不见她对自己诉苦。秋穗很想关心一下她如今的近况,可每每带了话头去了庄少康那儿,也能被她再继续把话头绕开。 很显然,她是不想说这些的。 既是不想,秋穗也不好强行插手去管人家夫妻间的事,只能不再过问。 只是如今她要走了,怕日后万一春禾被欺负,她却连个诉苦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怕她会想不开。所以秋穗临别前,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