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翊坤宫里, 早已过了请安的时辰, 但因着皇后身子不适, 众人又多呆了一会儿,却不曾想,得了这样的好消息。 乾隆进来的时候, 太医已经去了后头开药。皇后正坐在上首看着福芳从寿康宫带来的贺礼。 “皇额娘上次的东西都是好的,替本宫向皇额娘道谢。”皇后让容觅收了礼。 得知乾隆来了, 皇后惯用的沈太医也忙上前来,说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已有孕三月了。” “既是有孕三月了, 怎么如今才诊出来?” 沈太医才刚福了身,皇后便说了话:“臣妾入宫多年未有身孕, 本以为今生于子嗣上是无缘的了, 一时间月信没来,也没往这方面想。皇上别怪罪沈太医了。” 乾隆点点头,又问了几句皇后的胎象, 得知胎象稳固方才放了心, 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些:“中宫有孕是大喜, 朕也打算好好赏赐一下后宫众人。翊坤宫上下各赏半年俸禄,纯贵妃、愉妃、舒妃为朕诞育子嗣,各赏一年俸禄。” 他只字未提同样剩下皇嗣的嘉贵妃,倒让众人也舒了口气,至少在此时,嘉贵妃是没有翻身之路的。 外头有小太监进来通传说令妃身边的人来了。听得令妃二字,乾隆下意识地抬眸,未曾犹豫:“传进来。” 含云捧了个锦盒进来,里头是一柄玉如意和一个银镶玉的玉锁吊坠:“令妃娘娘身子不适,听闻娘娘有孕之喜,特派奴婢送来贺礼,并向娘娘请罪,待日后身子好了,再来亲自向娘娘道贺。” 容觅接了锦盒,含云起了身。乾隆看了眼锦盒,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既来了,朕还有一事要说,你一会儿也回去告诉令妃一声。” 乾隆顿了顿,敛了神色,正了身:“李进,传朕旨意,令妃娘家由正黄旗包衣管领拨入包衣佐领。陆贵人晋位庆嫔,居咸福宫主位,林常在晋位贵人。” 令妃的这道旨意,乾隆早在嘉贵妃一事之后就想过了,在这件事情里,魏清泰不可为没有功劳。如今下旨,则多了一层沾皇后的光和木兰秋狝惊吓之故。不至于让她一次次地成为这后宫中的众矢之的。 她,不能出事。 众人听完乾隆的话,一时间有些震惊,全然不曾想到令妃会有这样的赏赐。 乾隆没有给众人之一的时间,挥了挥手,让含云退下。 含云回到永寿宫时,魏芷卉正倚靠在软榻上,尝着初菱新做的板栗凉糕,栗香浓郁,伴随着醇厚的牛乳香甜,颇为可口。 听含云说完,魏芷卉愣了愣,但很快,便也理解了乾隆此时封赏的目的。她笑了笑执笔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去魏府,去告诫父亲日后为官依旧要淡泊名利,戒骄戒躁。提起这个不知是否是亲生的父母,魏芷卉仍然是感谢的,往常的家书和年节之礼,字里行间都能给她带来一点家庭的温暖。 ——— 紫禁城的冬天,有乾隆的陪伴,有美食打发时间,又有十阿哥这样可爱的孩子几乎日日在身侧奶声奶气地咿咿呀呀,这寒冷的冬天也变得好过很多。 又一年的新年,启祥宫外,四阿哥永珹一身朝服,站在门口,望着面前的那扇紧闭的大门,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叩门。 今日的新春家宴,皇阿玛与令妃遥遥相望,很是恩爱,令妃的伤养了一个月方才痊愈。今日天寒,皇阿玛顾及永璇的伤不曾让他出来,至于令妃,他更是看着皇阿玛几次派人送了好些保暖的东西。宴席散去,更是亲自赐了狐皮大氅。 自嘉贵妃被禁足后,他只有逢年过节才被允许隔着启祥宫的宫门向额娘请安,木兰秋狝之后,永璇被送去寿康宫,此后便再没来过启祥宫了,时间一长,嘉贵妃也常问起,但都被他以别的理由给圆了过去。 “四阿哥,若再不请安,就要过了时辰了……”身后跟着的太监提醒道。是啊,他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和额娘请安说话。 永珹深吸了口气,上前叩响了门。 启祥宫的宫门是打开了,但正殿的门始终紧紧地闭着,他走到正殿的廊下,郑重地跪下:“儿臣给额娘请安。” 嘉贵妃在里面听着声音,依旧是只有永珹一人,她抚了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