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书页,思虑了一会儿,想起今日去寿康宫的事来── 自皇后禁足后,每每去向太后请安,太后都会提及皇后禁足太久不好,就算是有了个养病的借口在也说不过去,今日尤是如此。 “皇后在永琮的事情上,也确实是过了,富察夫人言行不当哀家也听说了,罚了觉罗氏便罢了,横竖外人不知道,但是皇后呢?一国之母,难道日后东巡,皇后一个人守在后宫里头这几个贵人常在的?这不像话。”太后言语缓慢,但却也不难听出其中的抱怨之意。 乾隆沉默良久:“皇后的事,儿子自有考量。” “你登基年久,有你的考量没错,但你得知道,你偏宠令嫔,但却不能因为一个没有子嗣的嫔妃而乱了帝后的关系。宠妾灭妻这一桩,使不得!” 魏芷卉听乾隆转述了个大概,隐约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着乾隆,低声问:“那皇上怎么想?” 乾隆尝了口初菱奉上来的燕麦牛乳燕窝:“朕心里的气还没消。” “那皇上心里的气要怎么才能消?”魏芷卉嘴角上扬,眨了眨眼,满眼笑意地问他。 乾隆伸了伸手,示意人往自己身边做:“永琮薨逝她伤心,朕理解。但把永琮的死怪在你头上,又出言诅咒咱们未来的皇嗣,朕不容。” 他说得认真,倒让魏芷卉不敢轻易撒娇了。 她手里捏着帕子,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手背,很快被他回握住:“可是太后说得没错,皇后娘娘身为中宫,皇上东巡,她该在的。”见他脸色没有不好,她继而说道,“况且,咱们的孩子,也不是旁人说上几句就真的会有事的。” 魏芷卉在心里暗忖,不能迷信要相信科学啊! 也许是未为人母,提起二人的孩子,魏芷卉的脸竟有些微微泛红。这一幕落在乾隆眼里,倒是有几分好笑,他往前靠了靠,缩短了些的人世间的距离,侧头望着她,说话间,牛乳的香气就这么扑入魏芷卉的鼻息间:“提了嘴孩子便羞了?这脸怎么这么容易红?” 他半拥着她,想起太后提起孩子的那句话,他没告诉魏芷卉,孩子,让她现在生还有些早。 魏芷卉被他搂着,脸上的红晕倒是不曾减少,她微嗔:“臣妾说了些实话罢了。” 见乾隆只轻笑,却没说话,魏芷卉察觉到了一些气氛的不对劲,退开了些,把话题又转了回来:“皇上把皇后娘娘放出来吧,东巡没有皇后怕是不妥,臣妾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呢。” 乾隆轻声嗯了一声,把人抱进了内殿:“明日再提这事。” ──── 东巡的事在月底被定了下来,皇后的禁足算是解开了,后宫众人可以入长春宫请安探视,但对外,仍称皇后病体初愈,晨昏定省不用去。 当然,这波请安里自然没有魏芷卉,最初她也去过一两次,只跟着大部队去的,但明显,皇后并不待见自己,如此一来,她便省了这自己上赶着找不痛快的事情,每日只在永寿宫思考者,要怎么度过东巡的日子。 这一路上自然也有御膳房的人跟着,吃喝肯定是不愁,但她还是想着能自己做些什么的。 此番行程是陆路与水路结合,她不知道古代的水路怎么样,可她在现代晕船啊。 她思索了一番,在脑海里压榨了一会儿智能食谱,拉着初菱去了御膳房,捣鼓了许久的小玩意儿。 出发东巡的那日,皇后颇为罕见地身着一身正红色的朝服,头上戴的头饰也是难得的华丽,就连怡嫔见了都不由得低声说了句:“皇后从前从不打扮得这样奢侈。” 魏芷卉多看了几眼皇后,微微勾了勾唇,都说皇后病体初愈,可她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强撑了病体来的呢? 皇后看她的眼神不善,但魏芷卉早就不计较了,掐指一算,这一趟的东巡,皇后也算是躺着回来了。 自永琮薨逝,后宫众人多日不曾晨昏定省,一时间,竟是难得见到几个人。 她看了眼嘉妃,微蹙了眉,嘉妃有孕的消息瞒得颇好,先前只说嘉妃身子不适,让人撤了绿头牌,便一直闭门不出,直到快东巡了,嘉妃才告诉了乾隆自己有孕四个月的消息。 若说起来,嘉妃运气是真好,她记得,嘉妃的宠爱早已不似当年,若追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