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脚下险些不稳,得亏初菱扶住了她,刚要说什么, 身后的殿门被人打开, 回身一看, 乾隆一身明黄色的寝衣站在那儿, 脸上也是错愕与震惊。 魏芷卉一时顾不得自己身上也只穿了件薄薄的寝衣, 忙上前:“皇上先进去吧,别冻着了,臣妾叫人来替皇上更衣。” 她一边拉了乾隆进去, 一边看了眼初菱含云和李进进来更衣。 乾隆眼底的忧心被魏芷卉看在眼里,于是她催促着初菱和含云二人速度快一些。 只是她又如何能比?便是穿完了衣服, 那也还有头发要梳,一时间倒手忙脚乱了起来,只得先捡了重要的步骤来, 先头发梳了,发饰什么的, 倒可以穿衣的时候再弄。 所幸含云在梳妆这件事上比旁人都要得力许多, 等乾隆更完衣,这边厢魏芷卉的头发也已收拾齐整。 “皇上,德忠来回禀说, 皇后娘娘已赶去漱芳斋了。”李进在一旁轻声说。 乾隆坐在榻上, 揉按着眉心, 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魏芷卉瞥了眼乾隆,不免催促着初菱快些,好容易等外衣穿好,自己匆匆地一脚蹬进了花盆底里,横竖在后头没人看见,她也不管什么礼不礼数的了。 她一出去,乾隆便站了起来,含云匆匆地给魏芷卉披了披风。 仪仗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握着乾隆的手,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 甫一下轿,魏芷卉便觉得颈间一凉,但情况紧急,她没有时间探究为何,只拢了拢披风。 漱芳斋门口,皇后跪坐在门槛那儿,一旁素清和富察夫人紧紧地扶着她,而里面,宫女太医正匆忙地忙活着。 乾隆的脚步从一下轿,就顿在了那儿,魏芷卉立在那儿,背对着皇后的方向,轻轻捏了捏手里的大手,又放开,低声唤了声:“皇上。” 乾隆深吸了口气:“去吧。” “皇上驾到——”李进尖了声儿道。 皇后僵硬地转过了身,有些错愕地看向了一同跟来的魏芷卉,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也是,竹清说了,今儿是令嫔侍寝。 魏芷卉欠了身给皇后请安,刚一站起来,就察觉道富察夫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只一会儿,皇后的眼神也有些不妥。 只是显然,今儿她的重点并不在她,皇后很快就跪在了皇帝面前:“皇上……让臣妾进去看看永琮吧!皇上!” 乾隆没回答,只看了眼李进,沉了声:“叫杜茂来见朕!” 不过须臾,杜茂就已来到殿外,在乾隆严厉的目光下,作了答:“冬日寒冷,七阿哥出了痘本就身子虚弱,前几日的大雪今儿才化,殿门打开关上的次数多了,阿哥只受了一会子的凉,就复发了先头还未彻底痊愈的风寒,两相交错,七阿哥这次的病来势汹汹啊!” 魏芷卉低头看着杜茂,他难得地抬个头,却让她不经意地瞥见了他额间的细汗,这可是寒冬腊月。 乾隆向前了几步,走到了漱芳斋门口,却迟迟不曾进去,看着里头灯火通明忙碌的样子,身侧的手握得紧了些:“没用的东西!朕只问你,可能保七阿哥无虞?” 最后那句话,他显然下了很大的勇气方才问出来。 一旁的杜茂犹豫良久,硬着头皮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微臣无能!” 皇后整个人都空洞了,双目无神地看着杜茂,往前挪了几步,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本宫的永琮明明还好好的呢,怎么会……”皇后边哭边又在皇帝面前跪下,“皇上,臣妾恳请皇上允准让臣妾进去看看永琮吧!皇上!” 皇后满脸的泪痕饶是魏芷卉看了都心下不忍,她不由地偏了头,却瞥见了一旁的舒嫔,七阿哥是痘疹,有皇子的嫔妃都忌惮着传人不曾过来,娴贵妃素日过得日子颇为素净,一时间竟只有舒嫔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行了平礼。 舒嫔看了眼魏芷卉总觉得有些奇怪,细细打量一番,一身香槟色的旗装,外头是一件藕荷色的对襟长坎肩,袖口和衣服的边缘皆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