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朱贤烶现在才刚过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能愿意这样?而且他现在还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无子孙继承家业,那等他百年之后,蒲藩会落在谁手中? 但出乎朱高煦等人预料,之后几日朱贤烶却并未做什么,只是表情十分阴郁,而且变得不爱说话,甚至不爱出门。这一方面让他们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浓浓的警惕,感觉朱贤烶的反常行为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 随后朱尚炳派人传信,相约攻打德里城。蓝珍点了三十个卫要北上与秦塔庭三藩的军队汇合。可在出发前,朱贤烶却忽然找到蓝珍,说要跟随一起北上德里城。蓝珍不愿带他一起去,但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朱贤烶的身体至少行走与常人无异,也可能骑马坐车经受颠婆,何况蓝珍也隐隐担心留他在达卡城会让他做下什么事情无人能够阻止,所以答应他一起北上。 这一路上朱贤烶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坐在马车或船上旁观大军与印虏交战。但在今日,在打下德里城后,朱贤烶终于露出了自己执意北上的真正目的:他要进行最激烈的报复,要整座德里城的人命! “贤烶,民间有句俗话,冤有头债有主。致使你受伤的人都已经死在孟加拉,俘虏也仔细甄别过,凡是参加过达卡城夜袭之战的印虏将士也全部被处以凌迟之刑,只剩下主犯萨尔哈尚未授首。蓝将军已经命所有将士在城内搜寻萨尔哈,一定要将他找到,为你,为死伤的将士报仇,并无必要将整座城的人都杀了。至于你要的十万人头,明日午时之前定然给你凑齐。”朱高煦拍了拍朱贤烶的后背,轻声说道。 这时朱贤烶已经恢复平静,拿出手巾擦了擦眼泪,脸上重新浮现出扭曲的表情。“高煦二哥,你说的道理我也懂,但我就想杀光德里城的所有人。至于萨尔哈,若是抓到了他,我一定不会让他轻易死掉的,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什么叫做想死是奢望。” “贤烶,……”朱高煦又劝说起来。朱桂等人也小心翼翼的出言劝说。 但朱贤烶已经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杀光德里人,无论何人劝说都不停。他还说道:“若是你们阻拦,仅凭我蒲藩的这不到一万将士,当然不能杀光德里人。但我会下令给他们,让他们时刻寻找机会溜出军营,杀见到的每一个印度人,奸见到的每一个印度女人,让只要还有我蒲藩将士驻扎之地都动荡不安。我还会派人告诉藏人、马拉人和不丹人,以我亲王之位为凭,允许他们沿路烧杀抢掠。” “这!”朱高煦举起手指向朱贤烶。蒲藩虽然只有不到万人,但即使防备的在严密也没办法保证一名士兵都不会溜出去。而只要有一人溜走,在城内烧杀抢掠,影响就会极坏;而且这是朱贤烶下的令,就算是蓝珍也不能将犯事的将士处死,因为这是在执行蒲王殿下的军令。更何况他还要告诉喜马拉雅山两边的番国之人,影响更坏。 朱高煦很想大声斥骂朱贤烶,但看着他的表情,却又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朱贤烶的性情本来就略有些扭曲,经过建业元年的路谢之乱后变得更加扭曲,现在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朱高煦都想不到他的性情扭曲到了何种程度,大声叱骂不仅不会起到用处,反而可能更加坚定朱贤烶的想法。缓缓深呼吸几次,朱高煦又琢磨了一番劝说之词,又要出言劝说。 可就在此时,忽然从营帐外传来声音:“本将倒是觉得蒲王殿下说的不错。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被人欺辱了不还回去,人家岂不是更加轻视于你?反而杀光德里城的人,能够向整个印度的国家表明大明的态度,告诫他们若是抵抗天兵会得到何种下场,震慑所有的印度人。而且萨尔哈来自德里苏丹国,也不算是报复错了人。” “蓝珍,你”朱高煦一时气急,口不择言直呼了他的名字。但朱贤烶却眼前一亮。“蓝将军说得好,我的想法与蓝将军类似。那现在就下令屠戮城内之人。” 蓝珍偷偷给朱高煦等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又对朱贤烶说道:“确实应当下令屠戮城内之人。但此时尚有部分印虏士兵在城中负隅顽抗,拒不投降,若是此时就开始屠戮城中的百姓,那会坚定这些人抵抗之意,而且会有许多已经决意顺从大明的人进行抵抗,那样想要平定德里城会加倍困难。所以我认为,应当在将所有负隅顽抗之人都消灭,平定全城后再下次命令。” “而且,”蓝珍又变换了声音说道:“萨尔哈已经被抓到了,此人才是罪魁祸首,殿下难道不想先处置他么?” “萨尔哈被抓到了!”朱贤烶猛地站起来,盯着蓝珍。见蓝珍点头,朱贤烶咬牙切齿的说道:“终于抓到这个人了,我要亲自去处置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让他知道想死是奢望!蓝将军,快带我去见他!” “如殿下所愿。”蓝珍笑着说了一句,命一名护卫带着朱贤烶离开帐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