熥道。 “千万不要!”昀芷虽然明知允熥只是在说气话或开玩笑,但仍马上喊道。“皇兄,妹妹好不容易自己挑中了一个丈夫,可不能婚事作废,不然妹妹上哪儿去找另一个喜欢的人!” “真是有了丈夫,就不认兄长了。你这话也只能与兄长说,若是被旁人听去,怕是要笑话你。” “哼,他们敢笑话!若是文官,我就说当年孔子之母与孔子之父结合的经过;若是武将,就举出红拂夜奔之故事;若是宗亲,就告诉皇兄你,让皇兄处置他!” “哈哈!”饶是允熥有些伤感,也被逗乐了。 “罢了,不说笑话了。《会典》上规定的话为兄也不说了,你自己估计都差不多能背下来了。为兄只嘱咐你一句,若是婚后有不如意之处,尽管来告诉为兄,兄一定为你做主;若是张无忌变了心,也来告诉为兄,兄马上让你们和离,把他打发到天边去让你再也见不到。你仍可凭着自己再选一个喜欢的丈夫。” “多谢皇兄。”昀芷听到这话,眼眶泛红,对允熥行礼道。 “咱们是亲兄妹,而且是长兄如父的亲兄妹,以后不要再说谢字。”允熥认真的叮嘱道。 “是,是。”昀芷答应一句,还要再说,就听传导官小声提醒道:“陛下,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时辰已经到了。” “皇,哥哥,嫂子,四妹妹这就要出嫁了。”昀芷强忍着眼泪说了这句话,跟随传导官向宫外走去。但她才转过头来,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而在同一时间,允熥也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从今以后,昀芷就不是咱们家的人了。我想去看她,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意了。” “夫君,凡是女子都有这一天。妾当年出嫁的时候母亲也哭得很厉害,父母都很舍不得,但过些日子就好了。小孩子总是要长大的。”熙瑶忍住心里的惊讶,出言安慰道。她没见过几次允熥哭,印象里允熥好像只为两件事哭过,一是思念朱元璋,二是悼念洪武二十八年巡边战死的侍卫,没想到今日他竟然因妹妹出嫁哭了。‘为何当年昀兰与昀蕴成婚时他没有这么悲伤?是因为昀芷三岁起由他照顾感情更深?’ 熙瑶既喜且忧。喜是因为允熥重感情,忧也是因此。现在只是当做女儿养大的妹妹出嫁就想让婚事作废,若是将来敏儿出嫁,岂不是她成婚前几天,允熥想到成婚就想把驸马吊起来打一顿? “……,这也是好事。只有成婚了,才能养育子女。体会养育子女之乐;而且昀芷开枝散叶,也让宗室亲眷越来越多,更是好事。”她继续安慰。 “开枝散叶都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哪有用来形容女子的?”允熥反问道。 “是了,是妾一时不小心说错了。”熙瑶忙道。 “为夫还不知道你,你是故意说错的。不过为夫也感激你的话。而且你说的也有道理,昀芷成婚,宗室亲眷越来越多,也是好事。”允熥的情绪恢复了些,说道。 “不过也有不好之处。宗室亲眷越来越多,朝廷负担越来越重,按照爷爷当年的想法,估计一百多年后,朝廷就会不堪重负的。爷爷定下的章程,早晚,不能这样维持下去。” “哪里就这么快了。在妾看来,少说也要三百年。” “也顶多就是不到二百年。绝对维持不了三百年。不过现在许多藩王都封到外域,自己做国君,也不用消耗朝廷的粮米,他们繁衍多少就不是朝廷的负担了。他们人数越多越好。”允熥又道。 他话音刚落,熙瑶还未答话,就见到一个小宦官急匆匆向他们跑来,大约因为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没敢高声呼喊,只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允熥面前,来不及喘息就一面将手里的书信递给允熥,一面说道:“陛下,越王殿下病重!” “赞仪病重?不是昨日接到的消息还是过几日就要痊愈了么?怎么会忽然病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