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应付出征满者伯夷国的开销。”朱贤烶出言道。 “哦,你们从哪儿来的足够的粮饷?”朱模疑惑地看着他们,一会儿瞧瞧朱高煦,一会儿瞧瞧朱贤烶。‘他们不会是打着让我垫付的心思吧?我虽然因为这些年打仗不多积攒下来些钱,但也不会借给他们。’朱模在心里想着。 “二十一叔你不必担心我们向你借钱,”朱高煦似乎看穿了朱模的心思,说道:“我们现在手头上已经有了足够的钱,足以应付开销。” “那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是从广东的钱庄借的。” “从广东的钱庄借的?你从钱庄借钱打仗?他们就不怕你赖账不还?”朱模很惊讶。老百姓,不论是农户还是商人,同官府打交道最担心的就是官府不守信诺。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势力,若是官府不守信诺毫无办法,都不愿意同官府做生意,如果迫不得已与官府做生意,欠款基本上都当做死账来处理,而且确实九成五以上的官府欠款最后会变成死账。 能开钱庄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背后都有势力,普通官员不敢赖账不还;可朱高煦是位王爷,还是在海外封藩的王爷,若是他赖账不还,就算开钱庄的能将事情捅到陛下面前,也未必能将钱要回来,怎么会愿意借钱给他? “因为他们咬定了这笔钱我不敢不还,就算在满者伯夷国打了败仗我也不敢不还。”朱高煦说话的语气既有不满,但似乎也有些庆幸。 “什么钱庄的钱能让你也不敢不还?莫非是皇后娘家开设的钱庄?”朱模问道。 “要是皇后娘家开设的钱庄就好了,我也敢不还;但这几家钱庄的钱我绝对不敢不还,因为这几家钱庄,是广东佛教协会几位理事出身的寺庙开的。”朱高煦说道。 朱元璋时代的宗教政策,虽然对如同武当、少林这样的大教派十分优待,赐予大量的土地还免税,但对小寺庙、道观非常苛刻。按照规定,每个县只能有一所寺庙或道观,人数不能超过二十人,每个州或府额外能有一所,但州里人数不能超过三十人,府里不能超过四十人。 他的本意,大概是防止宗教界对于百姓有太强的影响力,将普通百姓都纳入到乡绅的统治之下,以儒学教导,让他们安分守己过日子。但这个政策很显然失败了。儒学虽然也有宗教化的倾向,但与真正的宗教还是有区别的,最为关键的是,只有读书人才能成为儒教的信徒,普通老百姓想成为信徒也不可能。所以虽然凡是家里能挤出钱来的人家都会送儿子读书,但不读书的家长儒家思想难以占领他们的头脑。而且即使读书的人,大多数连个童生都考不中,等他们返回田间地头种地,儒家思想也会从头脑中褪去。 有一位很牛逼的人曾经说过,思想领域,我们不去占领,就会有别人去占领。既然儒学不能占领普通老百姓的头脑,朱元璋的宗教政策又让正规宗教没法去占领普通老百姓的头脑,那结果就是各种各样不在国家监管之内、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民间流传,骗老百姓的钱;白莲教这样的邪教也获得了喘息的余地,甚至重新开始扩张。 允熥当然不能允许这种情况继续泛滥,所以他继位后放宽了限制,地方上僧、道录司的官员也加俸禄,让他们更加积极的去打击乱七八糟的东西和邪教。几年时间过去,总算有了些成果。 同时为了更好管理宗教界,以方便对外传教为名,允熥在各省组织了佛教、道教协会,由本省出名的寺庙、道观的掌事人为理事,所有在官府登记的寺庙、道观为成员。 “我们苏藩内从本土而来的僧人几乎都是广东人,也都出身于广东的寺庙。虽到了苏藩后不归广东佛教协会管辖,但互相之间仍然联系密切,若是我不还广东佛教协会的钱,他们定然会联合起来生事;我也不敢对他们如何,所以只能还钱。”朱高煦说道。 “怎么,还有你不敢对付的人?”朱模问道。朱高煦治理封地之狠,连他在吕宋都有所耳闻。 “正是靠着他们我才能压制住本地的佛教势力,若是处置了,我还如何压制本地的僧人?本地僧人对我的危害更大些。我也只能容忍他们了。”朱高煦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