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你再单独拿出一张纸,我要给二妮写信。” “妹大安: 今天陛下下了圣旨,又让我们去打西虏,阻拦西虏的退路以便全歼西虏。 这是个九死一生的差事,多半会死在战场上,百户叫我们写信给家里人,把要紧的话、要紧的事都说一说。我想来想去,除了我娘,能写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妮妹,咱们是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一块吃一块玩。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发生过很多这样快乐的事情。 你还有两个姐妹,我也有三个兄弟,但只有咱们俩关系最好。我爹娘与姨父姨母也觉得咱们俩般配,本打算这二年就为咱们成婚。 但没想到皇上忽然要派兵征伐西北,又派府军左卫上了战场。打仗的时候我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伤了残了,所幸前些日子都撑了过来,没伤没残,以为仗就要打完了没事了,却不想又被派去打仗,还是这样的差事。 二妮,这次如果我能活着回去,就让家里人举办婚礼。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人笨,不聪明,估计没多大前程。可是我没有坏心眼,是个本分的人,绝不会欺负你,也不会在外面乱搞女人。要是能在卫里里干下去,这份饷也够我养活一家人;万一伤了身子不能当兵打仗了,有大伯照看在应天府寻个差事还是容易的,再差也是个巡警。 要是我回不去的话,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指挥使大人也总说人总有一死。何况朝廷和皇上这些年对我们家也不差,当年我爹死了我们四个还小也打不了仗,但都在军中补了位置,吃一份粮饷。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要不是当时先帝爷开恩对所有为大明死难的将士又给了一笔钱估计当时就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就冲着这个,用我的一条命报答陛下也值了。 万一我回不来了,我也已经写好遗书。我把积攒的军饷还有几身军服都留给了我大哥,你大表哥的儿子。他将来也要当兵,就算衣服旧了些,但都是好料子,也穿的住。 但我手里还有半匹绸缎,留给你。这是四年前陛下赏赐上直卫的时候赏赐给我们家的,我娘说不穿用绸缎做得衣服,怕折寿。我就从大哥手里硬抢了半匹来。这可是御用的绸缎,都没地方买,你将来嫁人的时候用得着。 我还偷偷用军饷买过几个首饰,预备着成婚后送给你。万一我回不去了,也都给你。这些首饰都藏在我放在床底下的一个小盒子里。我娘其实应该已经知道我偷偷买首饰的事情了,只是装作不知道。你收到信后赶快将那些首饰拿走,省的我娘看到又哭起来。 话就说到了这里了,祝愿你一生安康。” 刘交写完了信,正要折叠起来放进信封里,刘舒忽然又道:“罢了,我要死了,她将来总是要嫁给别人的,要是被他以后的夫婿看到这信可不好。至于那些东西,娘也很宠二妮,咱们家也没有妹妹,即使没有这封信多半也会给二妮的。”他从刘交手里将信抢过来,一把撕成两半。 见到这一幕,刘交再也忍受不住,伸手抱住刘舒大哭起来。刘舒也反手抱住他,一同哭泣。 此时整个府军左右卫的驻地哭声到处都是哭声,声音传出去数里之遥。就连允熥都听到了。他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好半晌,他们二人才止住眼泪。刘交一边擦脸一边要说些什么,忽然从外面传来声音:“二哥,三哥!”同时还伴随着哭声。 他们二人转头看向门口,就见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跑进来,一把抱住他们两个,跪在地上抽泣。 “四弟,不要再哭了。我们也不一定就战死,还有可能回来,你这么哭岂不是咒我们死?”刘舒劝道。 “三哥!”刘茂喊道。 “不要哭了!”刘发站起来大声说道:“你现在是全家的顶梁柱了,以后要坚强起来,怎么能这样哭?” “二哥!”刘茂抽泣几声,喊道:“让我替三哥去打仗吧!” “这怎么行?你现在是文职,怎么能去打仗?再说了,你一直都是读书,只练过些强身健体的东西从来没打过仗,要是我去打仗还有可能活着回来,你去打仗必死无疑!快打消了这想法!”刘舒说道。 “朝廷不是有命令吗,无后的人不用打这样仗!三哥你和弟弟一样还没有娶妻,也就没有儿子,怎么也得去打仗!”他又哭着说道。 “咱们家还没有分家,大哥、二哥、我和你算一家子,大哥已经有了儿子,二嫂也怀了身孕,还有你作为文职不用打仗,不算无后。” 刘舒此时脸上强行挤出些笑容道:“正好我去为大哥报仇。虽然之前也杀了几个西虏,但杀死大哥的元凶还没有死,我这次去就要将他杀了,为大哥报仇。” “至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