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十一月份已经很冷了,允熥觉得差不多得有现代的零下十好几度,可不能轻视了保暖。 金善早已在门房的屋里等着,门子远远看见车队就赶忙将金善叫出来,金善整了整衣服走到大门口,待允熥下车后马上躬身说道:“臣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与朕何须这样生分?”允熥笑道:“你现在还兼着中书舍人,算是内阁的官,也时不时能够见到朕,不必这样行礼。” 金善答应一声,又道:“陛下,现在天气已冷,还请陛下移步屋内叙话。”说着命人端出一顶轿子来。 “朕从不乘坐轿子!”允熥马上斩钉截铁的说道。 “陛下,臣知晓陛下以身作则从不坐轿,岂会为陛下准备轿子?这是为太子殿下准备的小轿。太子殿下现在年岁尚幼,恐怕受不得寒,马车又无法驶进国子监内,所以臣为太子殿下预备了这轿子。”金善说道。 允熥心想文垣确实太小了,若是染了风寒可不得了,需要坐轿子,点点头说道:“爱卿有心了。”抬步走进国子监内。国子监的差人将轿子送到马车前,让文垣坐上轿子跟在后面。 允熥一走进国子监的大门,迎面就传来郎朗的读书声:“子张问行。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 他转过头来询问金善:“朕记得这是《论语》第十五卫灵公篇中的,怎么,来到国子监读书的人还有连《论语》也不熟悉的?” “陛下,这样的人自然没有。若是地方上敢推举这样的人,臣一定会奏报陛下,请求治其罪。”金善说道:“所谓温故而知新,《论语》是孔子的言行辑录,虽然通俗易懂但不同的儒者也有不同意见,国子监的博士也多半比地方上的塾师要高明一些,所以新入国子监的人都会重新学习半年四书。” 一边说着,他们已经来到金善的公屋,服侍国子监诸位官员的国有仆人赶忙对允熥跪下行礼,又要端起火盆过来。但随行的小宦官强行马上从这下人手里接过火盆放到允熥面前。 允熥坐下来,双手烤着火盆的同时说:“朕记得前年过冬的时候曾经说过要重新修建京城的各个衙门,在地下建造地龙以便于冬天取暖。怎么,国子监到现在还没有改建?” “工部是干什么吃的。国子监这么多学生,冬天也不是所有人都烧得起火盆,再说火盆也不保险,万一冻伤或毒死了几个学生怎么好?” “陛下挂念国子监的学生,臣替学生们感谢陛下。”金善说道:“工部的改建是依照衙门大小来的,改建地龙也不容易,所以从去年开春至今得到改建的只有六部与都察院衙门。国子监只不过是正四品,上面还有许多三品的,所以一时还没有轮到,并非是工部不作为。”他为工部辩解了两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