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七八日之前就认识了昀芷,但她一开始并未将昀芷联想成公主。昀芷是一口京城官话,虽然皇帝也在苏州,但将随便一个官话口音的女子联想为宫中人她还做不到。 但三日前那件事后李咏琳若还联想不到昀芷是宫中人就太智障了。李咏琳不仅想到了,还分析出了昀芷一定是公主。 宫中能有如此权势的女子只有三类:得势的妃子、得势的大宫女和公主。昀芷的年纪怎么看也不像是妃子和得势的大宫女,那么只能是公主了。所以李咏琳今日在屏退其他人后马上就跪下对昀芷行礼并称呼她为公主。 昀芷有些无奈的说道:“免礼平身。”但李咏琳还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以后才站了起来。 昀芷说道:“你即使猜出了本宫的身份,也不必揭露。就如同之前那样相处不好么?” “民女岂敢与公主殿下互称姐妹。还请殿下恕民女前几日的不敬之罪。”李咏琳说道。 昀芷摆摆手说道:“不知者不罪。”她有些丧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和自己平等交谈的宫外之人,最后还是变成了这副样子。 但李咏琳此时却笑道:“既然公主殿下恕了民女的罪过,民女就放肆了。张姐姐,你不是要看我家店里的珠宝首饰?我这就让伙计将最新款式的送上来。”她说着,吩咐一个侍女出去招呼伙计。 昀芷十分高兴:“就该如此相处嘛。”又与李咏琳亲热的说起话来。李咏琳又为昀芷挑选了好看的珠宝首饰,以相当于白送的价格‘卖’给了她。 她之后又陪着昀芷逛了半天街,到午时十分,才与昀芷分开回了家。 临分别之前,昀芷拿出一个玉佩,递给李咏琳说道:“李姐姐,过几日我就要离开苏州了,临走之前就送你一个玉佩为礼物。以后你若是来了京城,也可以凭借玉佩来找我。” 李咏琳也不推辞接受了这个玉佩,并且也拿出了一个玉佩说道:“张姑娘,姐姐家里就是开珠宝店的,也就只能送妹妹一个玉佩。” 昀芷也不推辞,将她的玉佩系到了自己的腰上。 …… …… “你做的不错。若咱们家是京城的商户,不揭露她的公主身份与她慢慢培养感情也行。但咱们既然是苏州的商户,公主殿下又马上要离开苏州了,隐瞒还有什么意义?”李源立说道。 “只是你后来仍然与她互称姐妹,尤其是还称呼她为妹妹就有些冒险了。若揭穿了身份后她就不愿意与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互称姐妹,你可就大大的得罪她了。幸好这位公主并不计较。” “爹,我也是在反复思索后才这样做的。这位公主殿下才十一岁,年纪尚幼应该不会怎么掩藏自己的情绪。所以我根据与她接触已来的点点滴滴判断她吃这一套,才敢这样做。”李咏琳说道。 “不管如何,你还是太冒险了。就算判断有九成把握,这样大的险也不应该冒。”李源立说道。 “是,爹爹。”李咏琳低头说道。 李源立又道:“把公主殿下赏赐你的玉佩给我看看。” 李咏琳从香囊中拿出玉佩,递给李源立。 李源立看了看,说道:“这个样式确实是宫里的样式,她没有随手用一个普通的玉佩糊弄你,可见是和你有了些感情。”说着,李源立将玉佩又递给李咏琳,“好好保存,将来,若是咱们李家有什么大祸,这个或许可以救咱们家一家老小。” …… …… 允熥看着一个中年穿着四品官服的人走出屋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道:“可算将他弄走了。” “陛下下令公布了白文选的罪过,他竟然还敢不相信,真是反了天了。陛下何不就此重重的责罚他。”王喜在一旁不忿的说道。 “对付这种人,就不能采用太生硬的手段。若是不能让这些儒家学者心服口服,强压下去反而适得其反。必须拿出过硬的证据打消他的怀疑才行。”允熥说道。 “不过他确实不适合继续在苏州知府的位置上做下去了。看看朝中资历差不多但思想开明的文官有谁,派过来接任苏州知府。” 忽然允熥意识到了什么,笑骂王喜道:“你说这个干什么!你这可有太监干政的嫌疑,朕若是依照祖制应该将你发配孝陵卫。还不下去,赶紧将金善他们几个叫上来,朕要与他们商议启程之事。!” 王喜忙退了下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