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般地问了个早前问过的问题。 洛彩仔细回想了半天,摇了摇头,道:“不曾见过。” 第35章 云迹酒楼视野极好,南通北透,站在屋顶,能同时将东西两街和城南巷口的动静收入眼底。 溯侑在这里等了一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溯侑和薛妤是同类人,他们心思同样缜密,因此很多事总会想到一起去。 比如来云迹酒楼盯梢。 在来之前,他得了朝年传信,说尘世灯已经被女郎取下,妖僧也已经入局。 情况发展到这一步,几乎已经接近尾声,来云迹酒楼不过是图个安心。 溯侑坐在酒楼屋檐之上,半截衣摆悬空,像裙摆一样被风吹得撒开,花瓣似的一片片剥开,现出一番旖旎的风韵。 妖芜果能缓解他体内疼痛,却不能根治。才经历生长期的妖对这个过程总是难以接受的,那种疼痛,即使服了上好的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休息,也觉得整个人连呼吸都是破碎的,挪一下手指都是伤筋动骨的痛。 在这个过程中,体内的妖性会被激发,血脉越纯粹,承受的痛苦越大,像九凤那种的,若是轻易放出去,说不定会短暂丧失本性大开杀戒。 按理说,一只只有一半妖族血脉的妖鬼,不会经历这个过程,即使经历,也只是走个过场。 可就是在这样的诸般前提下,溯侑仍觉得自己每呼出一口气都是滚烫的,两腮像发高烧一样红润起来,他轻轻阖着眼,一下觉得身体像是浸泡在岩浆里,一下又被屋顶的风吹得猛的一个战栗。 这些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一股不受控制破坏欲从心底升腾而起,在突突跳动的血管里横冲直撞,像小鸟一样拍打着翅翼喧闹叫嚣。 他的生长期出乎意料的来得迅猛而热烈,好似身体里藏着的那点稀薄血脉原本就是什么高贵而神秘的东西。 弯刀一样的清月升至半空,溯侑算着大阵开始的时间,抬头朝城南方向看去,眼底几乎是沉甸甸的一片黑。 因为布置了隔绝大阵,他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里面山崩地裂的搏杀对弈。 视线中久无动静,他却仍尽职尽责地守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能做的,好像永远只有这些小的,微不足道的事情。 小半个时辰之后,溯侑身体微不可见绷了绷,手指垂在一侧琉璃瓦上,浅而短地落了一笔。 “……被杀意锁定了。”他轻喃出声,呼吸滚热,思绪在永无止歇的疼痛和渐渐难以控制的躁意中维持清明。 这个时候附近能出来修为不俗的人查看,并且悄无声息锁定他的气息,怀着杀人灭口的心思,只能证明一件事。 有什么不能让圣地知道的人或家族要出面行动了。 奔着城南去的,去做什么?要么救妖僧,要么救鬼婴。 这件事,若是宿州世家跟妖物勾结作乱,溯侑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那人该是怎样的生气,失望。 虽然她从不表达出来。 溯侑依旧垂着眼,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心里却飞快计算着。暗中潜伏的人现在不杀他,无非是看他修为不足,气息紊乱,干预不了他们的大事,而他们有更紧急的事要做,不便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坏了好时机,那么,他会在事情办成之后再动手。 这之间,都是他的时间。 他身上还有三件灵宝,是早前混得风生水起时在一处秘境中所得。 他们既然这样藏着掖着,说明对薛妤和善殊有所忌惮,实力不在大能级别,也不会是那种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物,那他借着灵宝之力,哪怕受点伤,也能成功逃脱。 而在这之前,他要看到今夜出手的是哪家人家。 事实证明,溯侑在算计人心这方面几乎有着令人惊叹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