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纪封在桌下踢了薛睿一脚。 薛睿啊呀一声,扭头看向纪封,满脸不解,想问老板你踢我干什么,问题卡到嘴唇边的时候,被纪封的眼刀子给杀了回去。 总感觉这句话直接问出来,自己会死。 他只好憋在心里想,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踢他啊? 对面许蜜语好像参破了他们的眉眼官司似的——这团连薛睿自己都没参破的迷雾。 许蜜语立刻唤了声:“纪总,和我们一起碰一杯吧。” 梯子完整又隆重地搬到了纪封面前。他漠漠然中带着几分并不太想的样子,很勉强似的举起杯子和其他三个酒杯碰在了一起。 这杯酒喝完,薛睿吃吃傻笑。 李翘琪问他笑什么呢。薛睿吃吃笑着回答:“我们纪总还从来没跟我这么碰杯喝过酒呢。今天他下凡了,我好开心!” 李翘琪也笑起来,逗薛睿:“得,看来我珍藏这酒挺有劲道,我看你这傻样是有点上头了。” 趁着这两个人嬉笑互撩,纪封看住许蜜语的眼睛。 许蜜语抬眼间撞上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想躲,于是垂下眼。但转念一想,都在这里一起喝酒了,这个夜晚应该就是可以没大没小一下的吧?那还这么怵他干什么呢? 于是她又抬起眼,迎视向纪封,向他微微一笑。 纪封眯了下眼。只觉她视线一垂一抬间,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间,明粲生辉。 他蓦然有些微晕,又拿不准许蜜语是不是故意的了。这么欲拒还迎地不看他又看他,但凡道行浅些的男人,都要在她这不看又看乃至忽然一笑间丢几分魂儿。 如果她不是故意的,那就更讨厌了。天生的媚骨,无形的撩人。 可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纪封可都不是她随便就能拿捏到的人。 纪封看着许蜜语,哧地一声轻笑说:“打闷棍的主意是你出的吧?我发现你肚子里的坏水其实挺多的。” 许蜜语不扭捏推脱找托词,大方点头:“他活该的,谁让他总是找我的茬,还阴过我们……我。”意识到脱口说了“我们”在当下场合不合适,她立刻改口,再猛地压下脑子里要涌起的那晚两人被阴过后的某些画面。 她手忙脚乱地端起酒杯喝口酒,镇定一下自己。 然后继续回答纪封关于坏水的质疑:“我从小长在乡下,加上原生家庭的氛围,让我的成长环境比别人要加倍的市井和复杂一些。我其实知道很多下三滥的招数的,我不用它们不代表我不会,只是我还没到敢用的时机。” 说着说着她稍稍歪头,微笑起来。喝了酒后微醺的偏头笑,这副样子让她看起来有一丝如同少女般的娇憨,同时又带着甜熟女人的妩媚。 纪封看着她,喉结在颈间轻跃。 “呵。”他笑了下。 许蜜语听他无缘无故地笑了一声,不由看向他,聚拢被酒精涣散掉的注意力,专心地问:“你笑什么?” 她没发现,酒精让她放松到已经对他不再唤敬字的“您”。 纪封倒难得好耐心,回答她说:“笑你终于出息会反击了,不再是原来那个唯唯诺诺的包子。” 许蜜语也笑起来。舞池灯光正好闪烁大亮,映衬得她的笑容也生辉般的璀璨。 “是你教我的啊。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不能一直都是包子,我也得成为锤子,谁欺负我,我就要锤回去。” 她边说边做着一副自以为用力和凶狠的样子。 可那样子落在纪封眼里,变成了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散出去的笑意。 “你们还录了视频吧。”纪封使劲匿起那点笑意,一副淡淡的语气问。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