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 “我阿娘回来了, 以后我出降的时候,也有娘亲陪着我了。”她说到出降两个字,声音忽然就低落了一些。 樱珠倒没有察觉,只笑着说道:“盛玢在外候着您呢。” 乘月的心情原本很好,只是方才无意间又想到了顾景星,心情又跌回了低谷。 此时听樱珠说了,这便点了点头,“叫他进来。” 盛玢还穿着官服,想来是进宫前梳洗过,看着很清爽的样子,乘月却一眼看见了他的袍角,沾了一些泥污。 “你是又去安贞门外了么?我不说了吗?少一张两张也没关系,不必那么大费周章地去找。” “回公主的话,臣原本就奉命在安贞门外搜寻证物,便一并找了。”盛玢顿了顿,直将手里的列仙酒牌的盒子递给了樱珠,转呈在公主的手里,“也许是天意,臣与属下翻找了一昼夜,都没有找到公主喜爱的那张许飞琼,倒是顾世子碰巧路过,便找到了。” 盛玢原想将这一切归于缘分,落在乘月的心里,却觉得很可笑。 碰巧路过就找到了? 乘月手里捏着那一张酒牌,仙女衣袂飘飘,仿佛眨眼间就要御风远去。 她从前很喜欢许飞琼,这一刻却忽然不喜欢了,手里捏着的酒牌落地,因质地坚硬的缘故,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对我而言,再也不特别了。”公主脱臼的肩膀有点疼,她烦了也没耐心了,只轻轻地说了一句。 盛玢不明其意,听不出来是在说哪个她,还以为是在说许飞琼,倒也不好妄猜公主的心,只静默无声地退下了。 她又觉得无可期待了,到了午间的时候,仁寿宫里来唤公主去用饭,她左右无事,便慢慢地往仁寿宫里去了。 路上樱珠不免说起这两日宫里的情形,“您遇袭受伤的事太后娘娘知道的不多,倒是少师同钺戎王世子昨夜前来求见,知道您不在,便也都回去了。” 乘月提不起来精神,只恹恹地说了句知道了,樱珠见公主无精打采,便又想了旁的话来同她说,“说起来,云遮姑姑陪您去仁寿宫的时候倒不多,似乎都是奴婢陪着您来。” “是啊,除非重要的节日宴席她会陪着我去,平日里她只爱呆在凤姿宫里,哪里都不去。” 乘月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免犹豫起来要不要将娘亲回来的事同祖母说。 她一边走一边想,最终还是决定闭口不谈——大人之间的事,轮不到她来置喙。 到了仁寿宫,祖母看到她额上的伤,以及面颊上好几处擦伤的痕迹,直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问个不停。 “只听说你出去玩儿,马车翻了,倒不知道伤这么重,这车马司的人是怎么做事的?哀家真的要好好过问一下!” 乘月在祖母的怀里偷偷呲牙咧嘴,见祖母又端详她的脸,连忙收起了表情,生怕祖母发现她的手臂也脱臼了。 “……同车马司不相干,是为了避让旁人,翻了车。”乘月小小的扯了一个谎,把话题岔开来,“我这里有滇南的秘药,每日里涂了,一准不留疤。” 祖母仔细端详她额上的伤,恨不得贴到她脸上去看,到末了才叹了一口气,嘱咐她这阵子安分些。 “别总往外跑,好好养一养伤,晒了日头更好的慢。开了春东宫办喜事,你皇父也要给你选婿,都不是小事。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头,陪着哀家打打牌练练拳脚,养养你这急躁的性子。” 乘月向来嘴上答应的痛快,闻言只一味的点头,陪着祖母简单地吃了些缺油少盐的午餐之后,便回了凤姿宫歇着不提。 日子就在一日复一日的毫无期待中过的飞快,到了霜降那一日,乘月的伤除了额上那一块还有些微红以外,旁的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公主鸾车在安贞门外遇袭一事,陛下全权交给了皇太子去查,不出半月也调查出了一些眉目,幕后之人浮出了水面,碍于北境兴兵一事,暂且搁置下了。 阿娘还是没有入宫,依着她的意思,皇后“死而复生”的事委实惊世骇俗,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她在京城的藕花胡同彻底安顿下来,那里在东城,距离宫城不算远,爹爹一下了朝便赶过去,不过也没乘月去的多——她简直像住在了藕花胡同里,闺房布置地比凤姿宫还要精致舒服几分。 她成日你里做阿娘的小尾巴,旁的事就想的少了,便是连灯帽胡同都很少去了。 白嬢嬢往宫里递了两回拜帖,她那时候伤未好,便委婉地拒绝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