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温热的水流中慢慢闭上眼睛。 因为肤白且纤薄,热水一浸便泛了绯红,凌沂雪白面孔慢慢浮现血色,浓密眼睫毛长得惊人。 封楚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瓶青梅酒——这是他上次从凌沂冰箱里拿走的那瓶。 他倒在玉质小酒盅里,递给凌沂一盅。 凌沂湿漉漉的指尖握住酒盅:“这是什么?” 他放在鼻端轻轻去嗅,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 凌沂抿了一小口。 酸甜可口的酒液在舌尖慢慢化开,一直延伸进了喉中。 凌沂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尝到酒的味道。 封楚见他很快喝完,并迫不及待的要下一杯:“只能喝一杯。” 凌沂凑近封楚:“封先生,我想再喝一杯。” 封楚往后退了退:“你小小年纪,为什么喜欢喝酒?” “酒能消愁。” 封楚眼底漾出一丝笑意——凌沂这么年轻,又有什么愁可消,这句话从年轻孩子口中说出来就像一个笑话。 但他的笑意很快消失。 因为封楚想不出来,凌沂有什么理由不愁。 直到现在封楚慢慢意识到,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凌沂的外表,却始终看不到凌沂的心。 温柔、漂亮、坚强、过分客气又漫不经心,凌沂给所有人展现的都是如此,几乎让人相信凌沂真的就是这样。 凌沂已经攀上了封楚的肩膀去摸他的手臂:“封先生,你拿着酒瓶吗?” 封楚的嗓音瞬间变得喑哑:“不在我手中。” 凌沂要去岸上摸索,封楚搂住他的腰:“别找了,我刚刚喝完了。” 封楚一双手臂犹如铁钳般牢牢锁住凌沂的身子,凌沂推了他一下,掌心恰好推在封楚的胸膛处,这里肌肉格外坚硬,块块分明,充满雄性力量。 凌沂在他宽阔的胸膛处上下摸了摸,他不仅没有意识到封楚是个很危险的男人,反而好奇的开口:“封先生天天去健身房吗?” 凌沂指腹过分撩人,如果得不到他却被他触碰,那简直是一种天大的折磨。 封楚松开凌沂,在果篮里拿了一个橘子放在凌沂手中:“去吃水果。” 封楚现在一身火气。 本可以当着凌沂的面解决问题,反正凌沂看不见,弄他一身他也不知道,但这样对凌沂太不礼貌。 他只能等着某些罪恶一点一点消退。 凌沂慢慢剥着橘子皮,将撕扯掉的橘子皮扔在盘子里,剥好后他尝了一瓣,确实很甜。疗养院里提供的食物质量都很好,水果蔬菜这些基本都是当天摘下空运来的。 他递给封楚几瓣:“封先生?” 封楚一口全吃了:“凌沂,你不要说话,让我静一静。” 凌沂转过身去捏果盘里的水果。 他最近胃口被养好了一些,一部分原因是疗养院制定的食谱健康,吃饭时间规律,一部分原因是天气逐渐转冷,不会像夏天那般吃什么都觉得厌烦。 这些水果都被洗得水灵干净,凌沂凭借着触感和气味判断它们究竟是什么。 他捏了一枚圆圆的水果,凌沂本以为是小小的圣女果。 封楚见凌沂将一枚樱桃送进口中,片刻后却未将樱桃核吐出来,他捏了凌沂下巴:“你将樱桃核咽下了?吐出来。” 凌沂一脸茫然,接着低头将枚小小的樱桃核吐在了封楚粗糙的掌心。 他咬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对,很快便意识到口中有核,含了片刻正要吐出,谁知道封楚突然上前捏了自己下巴。 凌沂道:“这枚没有樱桃梗,我以为是圣女果。” 封楚扫了一眼果盘,里面所有樱桃梗都在清洗的时候被除去了。 封楚喉结上下滚了滚:“凌沂,我要结婚了。” 凌沂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他茫然开口:“相亲对象吗?恭喜封先生。” “不是。”封楚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奶奶一定要让我在半个月内结婚,但结婚对象还未定下来。她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我父亲去世后她很关心我的婚事。” 这个时候在珠宝店vip室欣赏sa呈上来的一串珍珠项链的封老夫人打了个喷嚏。 sa瞬间震惊,关切的倒了杯水嘘寒问暖:“封夫人,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这就打电话让医生过来。” 封老夫人身板还不错,眼不花耳不聋,精神气一直都很足,今天一身优雅的孔雀蓝套装,耳朵上的钻石璀璨闪耀。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尖:“没事,不知道谁在背后说我坏话,这串也要了,对了,那块男士钻表再给我看看,我想送给我孙媳妇儿。” sa赶紧从保险柜里拿出,封老夫人越看越觉得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这东西的价格。 “这个刷我孙子的卡。” 毕竟是给他媳妇儿的礼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