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遗山离开后,谢长渊在水榭枯坐良久。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剩一具躯壳。 今日,他得知的所有事,一桩桩一件件,关于母亲的,关于阿嫣的,关于……秦烟的…… 是一记记重锤,一下又一下,敲碎他的新房,震碎他的灵魂。 谢长渊黯然抬头,望向南面。 那片梅林之后,曾是西山行宫南部,也是如今的昭仁郡主府。 谢长渊深吸一口气,起身,出水榭,往梅林方向走去。 行至梅林边缘,两名黑衣暗卫急速跃出,阻住了谢长渊的去路。 “谢世子,此地不可踏入。”暗卫冷声道。 谢长渊没再往前,但仍望着梅林方向。 太子府同昭仁郡主府之间,竟连一道完整的墙都没有,他们竟如此熟稔了吗? 太子同秦烟…… 秦烟…… 自己还来得及吗…… 谢长渊闭目,胸中生起一阵钻心的剧痛,谢长渊紧攥胸口,突然向前倾身,吐出一口血来。 此时尚还是早秋,梅林之中,还不见梅花,而林地里,却现点点嫣红。 谢长渊转身,一步步往外走去,步履却不算太稳。 ------ 昭仁郡主府大门外,谢长渊面色苍白,向守卫道: “谢长渊,请昭仁郡主一见。” “请稍候。”一名守卫进府。 不多时,守卫出来: “主子今日不见客。” 谢长渊闻言,却往前迈了一步,被守卫拦下。 “谢世子,在这里动手,不太好看。” 谢长渊目有痛色,再往府门中看了一眼,而后回身。 谢长渊跃上马背,往上京城中疾驰而去。 ------ 谢长渊疾奔回永定侯府,大步径直往阿嫣的院子。 府中众人见世子身上似有嗜血的杀意,侯爷也才刚从太医院被送回来,众人都疑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谢长渊在府中却没找阿嫣。 “她人呢。”谢长渊厉声问道。 平日里跟着阿嫣的小丫鬟诺诺出声: “阿,阿嫣姑娘独自出府了,姑娘回来匆忙收拾了几幅画,就带着画离开了。” 谢长渊瞳孔一缩,跑了? 谢长渊踏出院子,向侯在那里的李忠冷声交代: “李叔,立马去西郊,在昭仁郡主府旁,购置宅子,大小不论,离郡主府越近越好。” “尽管去账房领银子,明日我就要搬过去。” 李忠一顿,世子这是……想通了? 但……会不会太晚了…… ------ 皇城,坤宁宫。 太子封湛刚到宫门,一个衣着素色锦袍的妇人从对向出来。 封湛下了肩舆,那位妇人朝太子行礼, “民妇见过太子殿下。” 是左相王显的嫡妻,也是封湛的舅母,王夫人。 封湛颔首,抬步进坤宁宫。 皇后刚同王夫人叙完话,有些疲累,刚准备休息片刻,外间就报, “太子殿下到。” 皇后眸中掠过一丝亮色,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太子。” “母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