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点点头,接着又道:“小王爷可还记得上回,在天音阁门外等张公子时,碰到疑似陛下的人……” 侍从所说,李和犹记得清楚,那日与人约在天音阁门外,只因相约之人喜听天音阁的《春君传》,李和无甚兴趣,便到点与友在天音阁门口汇合。 李和与友人说笑离开,不经意间回头,看见有两人明显从天音阁里头出来,正登上马车,天音阁门口正值散场人来人往之,李妄随意一瞥,只看见恍若种苏侧颜以及李妄一闪而过的银面具。 当时只觉看错,不可能那么巧,且李妄和种苏怎会来这种地方? 如今想来…… 李和眼珠都快瞪出来,简直不可置信,匪夷所思。 然而再想想,却越想越觉可能,太可能了。 李妄,景明,李妄,景明……李和想起种苏与李妄相处的种种,简直每一项都是作证心中那个念头的铁证…… “如此,便说的通了。” 李和与侍从大眼瞪小眼,惊悚了半天,李和说:“此事绝不可外传,本王,本王还得再斟酌再确认。” 侍从忙道不敢,接着又道:“可若陛下真是那个了,忠亲王府岂不彻底没辙了……” “不,不,”李和脑中飞快转动,“至少比心如死水,无情|无|欲的强。” “当今之计,必须先确认皇兄是不是真的……其次,再想办法。” 侍从一脸“如果是真的还能有啥办法。” “只要不是无情无欲,就总有办法,”李和眯起双眼,说,“皇兄迄今为止未经情|事,倘若他真的那个了,说不定经过后,想法会有所改变,只要食髓知味了,或许也就愿意尝试婚娶了……” “小王爷不会还想再来上回那招吧?!”侍从惊悚道,“您上回挨的打都忘记了吗?” “……不疼了。”李和说,“上回准备仓促,失误了。但我的想法并未有错。值得一试。这回我会郑重,不会有问题。” “可,可万一陛下试过后,反而更那个了呢?” 李和咬咬牙:“那就得从景明那边想办法了。” 车窗外传来小孩的嬉笑声,李和狠狠道:“反正,我绝不能让我孩儿孙儿入宫。” 那边厢。 李妄单手负在身后,看了几本奏折,忽然啪的扔下,面上显出一抹烦躁。 “陛下?”谭德德躬身道。 “没用的东西。”李妄冷冷道。 谭德德腰弯的更低,惶恐道:“奴有罪。” “不干你事。”李妄道。 他烦躁的乃是李和,关于忠亲王府的心思,李妄向来清楚,知道忠亲王活的不易,想要偏安一隅,也就随他们去。 然而如今却有些后悔,平日里太过放任李和,一心钻研旁门左道,脾性散漫懦弱,完全不堪大用。 只能等他成婚生子,将来的孩子好好培养一番。李和无忧无虑逍遥了这么多年,也该为这江山社稷有所奉献了。只是如此一来,势必至少需要好几年…… 只能耐着性子等了。王家还未肃清,其他朝事也正好趁这几年再逐步稳固…… 李妄走到廊下,眺望远方天际,天已放晴,湛蓝的天空飘过朵朵白云。 这两日长鸾殿未去请种苏,种苏也未主动过来。 李妄面沉如水,活了二十载,未想到自己竟有断袖之癖。李妄想到那些书册,想到戏台上两个男子的缠|绵之态,眼眸沉了沉。 再想到种苏,眸色更深。 躲着朕?有什么资格躲着朕,你以为朕想断袖? 翌日,李和主动进宫,面见李妄。 “……臣弟想过了,觉得皇兄教训的甚是,虽皇兄宽宥,臣弟终究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