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表情狰狞的可怕女子。 她对外麻木不仁,冷若冰霜,对内则浑身尖刺,充满怨恨。 李琬每次去请安,都瑟瑟发抖——先后看她的眼神空洞,冷漠,令李琬心惊胆战,如芒刺在背,以至于后来先后嫌弃的不再接受她的请安,她更无人问津后,她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至于先帝——她不是男孩儿,于是在他眼中,她大抵就跟宫中的一棵树,一株草一样,无足轻重。能活着便罢。 然而相比较李妄,李琬觉得先帝先后待她尚算不错了。 “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四岁的李琬站在先后殿外,听着里头先后的怒吼,抓着宫人的衣袖发抖。 殿门开,八岁的李妄从里头出来,一身太子常服,已有了小小少年的模样,他的目光从李琬身上掠过,眼神与神色都平静无波,仿佛已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谩骂,早已习以为常。 “公主别怕,以后就习惯了。”宫人回去后轻声安慰李琬。 习惯? 李琬后来便明白了这二字的含义。 “滚!看见你便心烦!” “滚!都是因为你!” “滚!你这个孽子!” …… 李琬渐渐也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皇兄……”李琬怯生生的喊。 李妄脚下微顿,侧首看她,眸色平静而漠然,仿佛刚刚被先后辱骂和赶出来的人不是他。 “回去。”李妄冷淡的说。 年底皇宴。 李妄与李琬站在前列,先帝从二人身前走过,视若无睹,仿若未见。 宴席间,有朝臣夸赞太子学业优秀,才学渊博等,先帝看也不看李妄,冷冷道:“不过尔尔。” 宴会结束后,群臣皆散,皇宫里传来先帝先后剧烈的争吵。 “……你以为我想生下他?!” “……若非你们王家,你以为朕会让你生下他?” “……那陛下杀了我,杀了他啊!” “……你以为朕不敢!” 李琬与李妄站在殿外,听着里头愤怒,直白的争吵,宫人们早已远远的避开,李琬有点害怕,忍不住扭头看李妄。 李妄身着华贵的太子服,脊背笔直,眼眸微垂,看着地面,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抹阴影,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般。 争吵声停,先帝怒气冲冲掀帘而出,目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怒瞪李妄,脚下不停,从等候他的李妄与李琬身前疾步走过。 “让他们滚!让那两个孽种滚,本宫不想再看见他们!” 先后怒吼道,接着便有宫人出来,让李妄与李琬先离开。 李妄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李琬跟着走了几步,跟不上,便停下来,站在原地愣愣看着李妄。 李妄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从袖中取了样东西,轻轻一丢,丢到李琬怀中,李琬手忙脚乱接过,低头一看,是一颗纸包的糖果。 雨似乎小了些,天空仍是阴沉沉的,像山般压在人心头。 种苏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不可置信的听着李琬所述,她知道帝后关系不好,知道李妄太子时期可能过的不那么轻松,却万万没料到远比外头传言的更严重。 最让种苏惊讶的是,先帝先后对李妄的态度,竟都同样恶劣。 “你知道皇兄有心疾吧?”李琬低声道,“那你可知道,皇兄的心疾是被父皇踢的?” 种苏的心猛的一抽,不敢相信。 “倘若我不是亲眼见过父皇母后如何对待皇兄,我也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父母,有这样的帝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