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能喜欢你就好了,到时定会想办法饶了你。” 李琬知道种苏身世后便上了心,开始努力替种苏谋取有利的可能性。譬如她主动开始增进与李妄的感情,希冀日后替种苏说情时能够多一些效用。譬如想着若李妄对种苏有了男女之情,那么一切就会更有利。 种苏听了却失笑,“陛下终究是皇帝,且依陛下的脾性,你觉得他到时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被骗后,会像你一般轻而易举的原谅?” 这便是李妄与李琬最大的不同,李琬这种只能说是特例,是奇迹,是上天对种苏的特别关照。 至于李妄,种苏当然也希冀将来能够看在曾经友谊的份上网开一面,但这只是“希冀”,事实上最大的可能,是李妄知道他看重的近臣,也尚算唯一的朋友,居然是个“骗子”,这份感情又有几分是真?而所谓情之深责之切,李妄对她情谊越深,或许到时越愤怒。 至于男女之情…… 种苏点点李琬手中的冰碗,说:“不要想的太多,还是赶紧吃吧,冰要化完了。” “哦。”李琬也觉自己似乎有点天真了。 冰镇酸梅汤虽然好喝,但终究还不是盛夏,女孩子喝太多冰不好,两人吃了一小碗,舒服的叹口气,刚刚蹴鞠时的热意消弭殆尽,太阳暖洋洋的照着,有点热,却很舒服。 “晒太久会变黑。”种苏说,“去树下。” 旁边就是一棵大树,伞状的枝干树叶投下大片阴影,种苏与李琬对视一眼,都不起身,看看四下无人,便就那么躺着,像条毛毛虫般扭来扭去,蹭着青草挪到了树下。 李琬咯咯笑了起来,种苏也忍不住笑,实没想到有一天会跟大康唯一的公主做这种事。 “皇兄总有一天会娶妻纳妃,也不知将来的皇嫂会是什么样,若能有你一半有趣便好了。”李琬虽总归会出宫建府,会嫁人,然而也还总要回来宫中的,有个好相处的皇嫂当然很重要。 李琬本只是随口一说,说道这里,忽然心念一动,马上翻身,手肘撑在草地上,半趴着,目光灼灼的看向种苏:“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皇兄呀。” 种苏顺手扯了根青草叶含在唇间,听了这话,差点将叶子一口吞掉,慌忙吐了出来。 心口没由来的噗通一跳。 李琬表面上说的是“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皇兄”,实际上言下之意是“你要能做我皇嫂就好了。” 种苏一个头两个大,笑也不是责也不是,这种话岂能随便说的?转念一想,只不过是李琬的期待罢了,倒无其他心思。而且倘若种苏真有那个念头,听到李琬这么说,倒是应该高兴的。 只是可惜…… 种苏认真道:“绝对没有。现在不会,以后,唔,也不会。”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李妄,一国之君。面对他,种苏只有保命的想法,唔,虽然也确实有些情谊,但友情与爱情,这两者截然不同,绝不可以混淆一谈。 来京之前,家中曾再三叮嘱她两件事,其一,苟两年小官,保住小命,其二,千万别惹桃花债。 这桃花债,既指不要招惹别人,也意在不要被别人招惹,这两者无论哪种,以她目前的身份,恐都将不得善终,凭空多些麻烦,多些烦忧。 其实不用叮嘱,种苏也是省得的。当今之计,最大的目标,便是保命,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种苏上京后,还是很注意分寸的,与男子身份跟李和等人相交倒无妨,对女孩儿她则十分注意——跟李琬最开始也是情非得已。若非发生意外,恐怕如今亦早已跟李琬疏远了。 以种苏的年纪,正是女子婚嫁的大好年华,原本按计划,这两年家中也该为她寻觅佳婿了,只是突生变故,忽然出了这事,待日后她若能全身而退,回到家长,恐也要稍缓段时日,待彻底风平浪静后,方能再考量婚嫁之事。 那至少是两年以后的事了。 总而言之,种苏现在完全没有男女之情,风花雪月的心思。 “话不要说太早嘛。”李琬小声嘀咕。 种苏侧首,眯起双眼,龇了龇牙,充满危险的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