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取。李妄走了半宿,人有些累,却依然毫无睡意。 胸口中的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 李妄静静的坐着,月色如水,照在他修长的身体与英俊的面孔上,在这无人能窥见,天与地仿佛相接的地方,李妄看着月亮,眼中显露出从未有过的不曾示于人的一抹迷茫。 李妄这一坐又是许久,宫人门便四散分开,小心守着。 谭德德点点下巴,示意谭笑笑到屋檐下暗处。 “究竟怎么回事?”谭德德极低声道。 谭笑笑简单讲述了今夜始末,听起来愈发叫人毫无头绪。 “这到底怎么回事。”谭德德满面忧虑。他跟在李妄身边多年,近来却有些揣摩不透李妄的心思了,究竟是自己老了,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虽说不可妄揣圣意,但身为内侍,这却是必会的技能,至少要心中有数。 “陛下看起来魂不守舍,到底何事能让陛下这般烦恼,忧心?” 谭德德还从未见过李妄这等模样,任何政事于他而言,从来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哪怕登位的最初几年,最艰难的时候,也不曾见李妄露过半分愁绪。 谭笑笑眼睛骨碌碌转。 “有话就说。”谭德德低声道。 “师父,我觉得陛下更像那啥。” “那啥?” “像那为情所困。” 谭德德扬起手,就要劈头给他一下,想说你张口就来胡诌什么呢。谭笑笑本能的缩起脖子,然而巴掌却没有落下来。 谭德德放下手掌,狐疑的看着谭笑笑,自从这小子上两回及时揣摩出圣意后,他便不能不开始重视起他的看法。长江后浪推前浪,或许这个瘦不拉几不大起眼的小徒弟忽然开了窍,能够看见一些谭德德忽略的,或者不甚明白的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为情所困,为谁?”谭德德低声追问。 谭笑笑心里有个想法,却委实不敢说,只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除了这个可能,再想不出别的。” “师父,我有种感觉,宫里可能要出大事了。” 谭德德看着谭笑笑,思虑半天,不得章法,最终还是给了谭笑笑一巴掌。 “你小子,盼点好吧!又嫌脑袋不晃荡了。” 端文院。 种苏舒展双臂,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积压的公事经过她三日持续不懈的努力,终于全部处理完毕,不用再赶了,顿时一身轻松。 “景明,忙完了?今日是不是要去教公主蹴鞠啊?什么时候带上我们一起,让我们长长见识,顺带也跟着学两招呗。” 种苏笑着应道:“行啊。” 就在前日,长鸾殿送来一份文书,特任种苏为公主的蹴鞠教头,将指导教□□蹴鞠。 有了这份文书,种苏再与李琬见面便更合理成章,本来之前众人心中还不免有些嘀咕,这下便没什么可说的了。而据众人观察下来,种苏与公主两人的相处向来坦坦荡荡,未有逾矩逾礼之举,与其说像那啥,不如说这两人似乎更像朋友,久而久之,大家便已司空见惯,不再胡乱猜测或打趣。 当然,若有朝一日种苏真成了驸马,那也是人家的造化与本事,羡慕不来。 种苏知道刚那同僚那样说,只是随口一句,没有恶意,当下也不在意,看看时间,正是午饭时候,想了想,便起身,离开端文院。 种苏前往长鸾殿,一则为那文书谢恩,二则好几日未来了。 然而来到长鸾殿,却被拦住。 “种大人,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