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妄的念头,但见他情绪不虞,便没有开口,没想到她前脚走,他后脚便跟来了。 “打扰你们了?” 李妄换了身衣服,月白锦袍白玉腰带,面上戴着面具——还是上回种苏随手买的那张狐狸面具。 “哪里哪里,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龙格次笑道,忙请李妄上座。 “从前怎么说都不愿意来,今日怎么忽然来了?”李和带着点嘀咕道。 李妄淡淡道:“从前看你烦。” 李和无话可说,也不在意,道:“这地方的曲子很不错,待会儿给燕兄点几个头牌。”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春风顾做的是技艺生意,主要以艺能揽客,来这里的客人五湖四海,什么人都有,有来专门听曲儿的,有来见客会友的,或吟诗作对,把酒言欢的,亦有来相谈正事的……春风顾的人早对各种客人司空见惯,该上的茶上了,便自觉的离开,客人不吩咐,不会贸然前来。 李妄先前也喝过一点酒,他有心疾,自然不能再喝,种苏便也给他另外点了壶和自己一样的清茶。 “这茶口感还不错,燕兄先尝尝?” 种苏倒了一杯,放在李妄面前。 李妄自进来后看都没看种苏一眼,仿佛没她这个人一般,此时也未搭理她,过了片刻,却还是端起了那杯茶。 门又响,这回是许子归来了。 许子归看到李妄不禁一怔,忙上前施礼。 “怎地耽误这么久?”李和问道。 许子归解释道:“裘公子醉的厉害,耽搁了些时候。” “耍酒疯了?” 种苏心中一凛,酒后易失言,裘进之该不会讲了什么不该讲的话吧。 许子归摇摇头,笑道:“只是裘公子认错了府邸,多绕了些路。” “坐吧,就等你了。”李和说。 房中宽敞,李妄坐在上座,其他人都随意而坐,许子归略略一看,走到种苏身边,坐了下来。 来到这地方,歌舞自然少不了,否则干巴巴的坐着,多无趣。 “这里的汉曲儿,胡人歌,还有胡旋舞都相当不错。”李和显然不是第一回 来,低声道,“跟宫里相比,可又不一样。” 种苏顿时来了兴趣,上京这么久,诸事繁杂,虽也逛了不少地方,去过不少酒楼茶馆,勾栏院却尚初次来。录州也有这种专门听曲儿的地方,但如何能和长安比? “如何不一样?”种苏问道。 “这可说不好,你看了便知。”李和笑道。 李和来时想必便已有所安排,这时拍拍手,进来个仆役,李和吩咐两句,仆役退出去,不多时,门扉轻响,门外进来几名女子。 种苏登时眼前一亮,好美啊。 李和是贵客,今日请来的皆是楼中头牌和知名红牌,抱的抱琵琶,拿的拿萧管,还未展露任何才艺,仅那容貌,便已令人惊叹。 宫中教坊的女子虽也貌美,技艺也精巧,却受规矩与诸多因素束缚,多少看起来有些千篇一律,相比之下,这里的姑娘们却各有风情,各具特色,想必才艺亦更为多样化。 姑娘们面若桃花,容貌迤逦,珠钗丽服的,甫一进来,整个房中色彩都似明亮了几分。 好美啊,真美,真好。种苏眼中满是赞叹之色。 世人多有误会,以为女子多嫉妒其他貌美女子,殊不知,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看美男如是,美人更如是,很多时候,女孩儿其实更爱看漂亮的女孩儿。 种苏是很喜欢看美人儿的,她目光清澈,坦荡,毫无猥|琐之感,更多是欣赏赞叹,此时只觉是场视觉盛宴,个个都貌美如花,几乎要看不过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