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五把,足足五个满园春。所有人都惊呆了,叫好声欢呼声爆发,只觉看的太过瘾了,实在太厉害了,种苏的厉害之处更在于,那轻飘飘随意的摇骰动作,太过轻松从容,甚至称得上优雅,简直就跟玩儿似的。 这一下,那几个男子也终于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公子。” 桑桑双手捧上小扇子,种苏接过,拂一拂衣袖,勾唇一笑,深藏功与名。 “哎呀娘呀,大康果真卧龙藏虎,江湖遍地皆人才。种兄你简直是人才的人才,太厉害了,实在太厉害了。” 从酒楼出来,走了半条街,龙格次仍处于震撼中,双眼放光,屡屡朝种苏竖起大拇指。 刚刚掷骰结束后,种苏便未再多言,将最后的惩罚权交给许子归与龙格次,毕竟是他们的私人恩怨。龙格次倒想趁机大灌他们一番,许子归却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当下告辞离开。 二人为感谢种苏,另择酒楼请种苏吃饭。 “种兄,你师从何处,怎的练就这等功夫。神了神了。” “这个嘛……” 种苏摸摸下巴,这便说来话长了…… 其实也没什么,说起来还是因为种瑞之故。 曾有段时间种瑞混迹地下赌场,被家中发现,种瑞便推到种苏身上,自小两兄妹彼此“坑害”顶罪是经常的事。那回机缘巧合,种苏浑身是嘴,也辩解不清,生生替种瑞扛下罪行。 赌乃种父大忌,平常玩玩是允许的,然而跑去赌场则万万不可。 于是那次种苏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惩罚:面壁罚站一日,饿了三天,克扣零用三个月。恰逢冬日大雪,种苏受了风寒,一下元气大伤。 这下种瑞良心不安了,赶紧承认错误,还了种苏清白,并主动向种苏奉上自己的三个月零用,除此之外,还将自己花费重金学来的摇骰技艺免费教给种苏。 连日大雪,种苏又卧病在床,反正闲来无事,便学上一学,初初只是好奇好玩,后来倒着实上了心,苦练数月,终得诀窍,掌握精髓。 再后来,种瑞挨过种父一顿鞭子后再不敢去赌场,彻底戒了,种苏学会摇骰后觉得也就那样,顶多过年过节跟家人或朋友伙伴玩两把,平日并无兴趣,渐渐也就搁置脑后,不觉得有什么了。 想不到今日居然派上用场,嗯,似乎无意炫了一把。 由此也可见得,任何的“付出”都不会白白浪费……扯远了,种苏收回思绪,只保持高深莫测的笑容,配合着维持住龙格次大康皆人才的赞誉。 “种兄可能教教我?”龙格次直言道,“待我日后回去,给族人们露一手。” “没问题。”种苏大方道,“龙殿下愿学,自倾囊相授。” “太好了!许兄,你也一起?” 许子归摆摆手,忙说不必了。 说话间,已抵达酒楼,几人入座,龙格次一贯的豪爽,直接点了一桌子好菜,种苏本就饿了,当下也不客气。 “话说,这是种兄第二次出手相帮,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缘分难得,俺分外感激。” 种苏听的不由笑起来,这龙格次的长安官话说的越来越好,只是用词还有些糊涂,又不知哪里学来些杂七杂八的口音,时常令人嘀笑皆非。 许子归亦开口道:“多谢种公子出手相帮,感激不尽。” 种苏笑道:“龙殿下与许解元客气了。” “哎,还叫什么殿下,我年纪略长于你,你唤我一声龙兄,或直呼其名皆可。什么殿下公子的,太生了嘛。”龙格次道。 许子归微微一笑:“叫我子归便好。” 种苏见二人说的真诚,也是爽朗之人,便从善如流,改口道:“好,龙兄与子归也便唤我景明即可。” 景明乃种瑞的字,许子归比种苏小一岁,又不比龙格次乃外族,便叫一声景明兄,既不失尊卑,又显得多一份亲近。 “今儿要不是景明,我跟子归可要惨不忍睹了。” 小二上齐饭菜,为他们带上门,种苏几人边吃边聊,从龙格次口中得知了整个事情头尾。 原来那几人乃许子归相识,其中两人更是其同乡,会试过后,虽还未张榜,却成绩多少心中有数,知无甚希望,待张榜后便得打道回府,这几日正抓住最后的欢乐时刻,呼朋引伴,逍遥快活。 他们亦曾屡次邀约许子归,都未成行,心中已有不满,这次打着同乡情谊的名义,即将回乡,许子归终不好推脱,于是来到方才那酒楼赴约。 许子归与他们不同,乃乡试解元,此次春闱又似胜券在握,在同期学子中,又明显更得京城那些达官贵人,朝廷官员的青睐,虽因着避讳,并无多少真正的接触和青睐之举,那态度却是看得出来的。 一边是名落孙山,一边是春风得意,极有可能金榜题名,其对比与落差显而易见。嫉妒使人丑陋,亦使人容易失去理智,管他日后如何,先出口气再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