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対着她站在床头试药温。 他端着小盏轻轻抿了口乌黑的药汤,重新递给司桔,“太烫了,再凉凉。” 司桔苦着脸,“郡主也不知道几时才醒,这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药性都快挥发没了。” “去吧。”秦恕只是吩咐。 岳金銮想说话,但这儿气候干燥,又正值秋日,她睡的久,嘴唇嗓子都很干哑,一时发不出连贯的音节,小动物一样“袄”了声。 司桔眼睛放光,“郡主醒了!” 秦恕回过身,扶住她腰将她抱坐起来,又往她身后塞了个软枕。 “头还疼不疼了?” 他朝司桔伸手,“药。” 乌黑的药温度正好,喂到嘴边,可那浓郁的药气犹如沼泽地掀起的泥腥,勾的岳金銮一阵反胃。 “不喝,好臭。” 秦恕似乎笑了笑,捏住她的鼻尖,“一口闷下去。” 岳金銮说什么也不肯喝,秦恕叹着气把药放下,“去让随行的御厨想想法子,能不能把药弄香些。” 司桔应声而去。 岳金銮张开手臂,秦恕下意识抱起她放在膝上,“怎么了?” 秦恕问得很轻,像把她当成冬眠被惊醒的小兽。 岳金銮勾住他的脖子,闻闻他干净白皙的脖子,“还是你香,要是你是药就好了,你是大药丸子,我一定吃光。” 秦恕低声道:“胡闹。” 他抚抚她单薄细弱的背脊骨,“药也能乱吃吗?” 岳金銮仰脸问:“我不能乱吃药,我可以乱吃你吗?” 秦恕修长的指尖一路滑到她尾椎骨,“你试试?” 岳金銮正要亲上他形状好看的薄唇,司桔突然闯了进来,“药来了!” 她吓得从秦恕怀里滑了出去,满地找鞋子,“我我我鞋子呢?” 司桔:??? 秦恕闭眼,复而睁开,将地上的岳金銮提回去,阴晴难辨道:“司桔。” 司桔:“哎!” 秦恕:“出去。” “滚出去。” · 药里放了花蜜,果然不臭了,岳金銮一口喝光,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药效很快,她一会便生龙活虎起来,缠着秦恕要他带她去外面看傻狍子。 秦恕为她换上鹿皮小靴,本想着一人穿一只,谁知他换好了,岳金銮还没换上另一只。 她睁着清亮的眸子眼巴巴看着他,“这个也要你给我穿。” 秦恕蹲着身子,一手搭膝上,想看她怎么办,“自己穿。” 岳金銮摇头,“我要你帮我穿。” 秦恕便帮她穿好另一只,“今年几岁了?” 岳金銮眉眼弯弯,“五岁呀!” 秦恕不由失笑。 换好鞋子,岳金銮跳起来亲了他一口,哒哒哒跑出帐子,“出去玩喽!” 跑了一会看秦恕还没跟上,又跑回来,“快来!等你!” 傻狍子是秦珩猎到的。 不过没死。 听说他的王妃很爱小动物,死活把他猎到的猎物都救活包扎养起来了。别人的她管不着,自家夫君一定要管。 于是也给了岳金銮一个去动物园游玩的机会。 此间天色已晚,众人都在前头用烤肉,秦恕带着岳金銮,提着一大袋胡萝卜喂傻狍子。 傻狍子头上缠着绷带,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放着烤肉不吃来逛动物园,吓得屁股上的黄毛一下全部炸开,变成了雪白的两瓣爱心。 岳金銮和它対视了一会,狍子把头埋进了草垛里。 岳金銮:“嘿!” 狍子抬头。 岳金銮:“吃晚饭了!” 她把胡萝卜送进栏杆,狍子看了看,顶着白屁股开心得啃了起来。 岳金銮喂狍子喂的起劲,转头看秦恕,“我真羡慕秦珩的王妃。” 秦恕:……? 岳金銮指着狍子,“我也想有一只狍子当宠物,你会给我的,対吧?” 秦恕沉默地看向狍子,狍子也看他,四目相対。 狍子:害怕。 秦恕了然点头,“知道了,明天就猎。” 岳金銮傻乐。 喂狍子吃晚饭还不够,岳金銮把狍子牵出来上草坡上玩。 星前月下,若是只有她与秦恕二人,便是难得美景,浪漫的不可言说。 然而多了头傻狍子。 傻狍子抖着白屁股旁若无人地撒尿,岳金銮尝试了好几次也没勇气亲秦恕,只好作罢,挑了块大石头,整个人往上面一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