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该走了。” 盛卉:“六点多了,您赶紧的,还要卸妆换衣服。” 她从高脚椅上跳下来,双手提着碍事的裙摆,一边走远一边对叶舒城说: “我先收拾一下书房。” 叶舒城望着她的背影,受衣服的影响,她不得不像公主那样走路,既高贵又可爱,让人移不开目光。 走进用作更衣室的书房,叶舒城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整齐地挂在靠墙的椅子扶手上。 转眼看到红木书桌上随便乱丢的胸垫和丝袜,盛卉头皮一麻,连忙将桌上的一应布料撸到手上,再用外衣包裹住,风卷残云般离开了房间。 叶舒城换衣服的时候,盛卉也回楼上卧室,脱下公主裙,换了套轻便的针织衫和长裤。 下楼时,书房门开着,里面没有人。 “爸爸呢?”盛卉问小杏。 小杏指了指斜前方:“洗手间里面,进去好久了。” 原来没走。盛卉以为他一声不吭走了,不像他的绅士作风。 洗手间里,水声时断时续, 盛卉看了眼时钟,记得他说七点要参加亲戚的生日宴,不知道现在在捯饬什么。 又过了会儿,洗手间门终于打开,他人却没出来,站在门边,对上盛卉的视线。 “能帮个忙吗?” 盛卉听罢,咬住唇角,差点笑出声。 她趿着拖鞋,慢悠悠走进洗手间,顺便吐槽他:“怎么笨手笨脚的?” 就连叶舒城的父母,生他养他几十年,也从未说过他“笨”。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盛卉敢这么嫌弃他。 “抱歉。”他神情无奈。 洗手间顶灯很亮,男人反复冲洗过多次的脸庞泛着水光,蓝色的眼睛微垂着,鬓角发丝也沾湿了,瞧着竟有点可怜。 “第一次戴,弄不出来很正常。”盛卉难得安慰他,“干嘛不早点叫我?” 叶舒城不回答。 总不能告诉她,刚才他自己弄出了生理性眼泪,通俗易懂点,就是哭了。 盛卉不再废话,她洗干净手,让叶舒城弯腰低头,指尖撑开他的眼皮,三下五除二就把隐形眼镜弄了出来。 弄完另一边,她维持着垫脚的动作,看他又开始频繁眨眼。 她又笑了,没心没肺的,却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你怎么这么可爱?” 盛卉瞥见他眼角涌出的水珠,忍不住伸手到他肩上,找到厚实的地方,不轻不重捏了捏,调笑道, “长得又高又壮,怎么爱哭鼻子呢?” 叶舒城似是终于眨舒坦了,眼皮掀开后,没再闭上,一瞬不瞬望着她。 再之后,他忽然抬起手,关上了洗手间门。 孤男寡女,关在狭窄潮湿的空间里。 盛卉也朝他眨眼,没在怕的。 这里是她家,他还能...... “哎!” 唇边陡然逸出惊呼,她的身体悬空片刻,被他轻松抱起,放在了干净的盥洗台上。 那截小腰,盈盈一握,叶舒城都怕没控制好力道,把她肉掐疼了。 待她坐稳,张皇之际,他欺身凑近,没碰到她,只低低在耳边说: “把我弄哭了,没点赔偿?” 他可真会顺杆子往上爬。 作为一个脸蛋无比英气,穿上鞋就有一米九的男人,被人嘲弄爱哭之后,竟然毫不在意,反拿她的话要挟她。 难怪他爸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他这颗心简直无坚不摧,不会放过任何有利可图的机会,真可谓奸商中的战斗机。 只听“嗒”的一声轻响,盛卉脚上的棉拖滑了下去,她反应不及,没勾住,玉白的小脚暴露在空气中。 那只脚停顿了片刻,忽然向内挪了挪,贴到男人垂顺的西裤表面。 盛卉镇定地冲他轻笑,眉眼弯弯,风情万种。 “叶先生想要什么赔偿?” 一边说,她一边用脚摩挲他的长腿,隔着布料感受那修长坚硬的肌肉,而她眼中笑意更甚,“七点的饭局,您最多还能磨蹭五分钟,够干什么?” 叶舒城瞳孔的颜色骤然加深,神情未变,吐息却灼烫了几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