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困在笼子里的窒息感。 那会老嬷嬷总会笑着道:“你是承安侯府的姑娘,等日后嫁了人就不自由了,趁着这会还小,多到外头看看也好。” 又与她立下口头约定,只要她规矩学得好,就能出去玩两个时辰,也不限定她去哪儿,就算她想来春月楼也依她,但只能白日不开业的时候来。 可便是白日,这条木梯子还是黑黝黝的。郭九娘不下来领她上去,她都不敢走。 后来她壮着胆子走过几趟后,反倒敢自己一个人走了。 是以很多事,习惯了就好。 容舒这般想,便也这般说了出来。 顾长晋不语。 习惯了就好,所以是怕过的。 容舒有心要同顾长晋提一提沈家的事。 出了春月楼,便道:“顾大人现下可有空?我有一些话想与大人说。” 顾长晋黑沉的眸子微微一顿,“此处不适宜叙话,我落脚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容姑娘若是不嫌弃,可到那里再说。” 容舒自是没有异议,提起裙裾慢慢跟在顾长晋身后。 过桥时,瞥见水道里那一艘艘精美的画舫,眼珠子忍不住跟着那些画舫走,脚步便慢了下来。 顾长晋跟着放慢步子,侧着眸不着痕迹地望着她被灯火映红的脸。 青石板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还有人在吆喝着卖小食。 容舒隔老远便闻着松子糖的甜香味儿了,一时便有些走不动路。 “顾大人。” “嗯。” “上回在梧桐巷那几碗梅花汤饼的银子都还未曾还你,不若今儿我请你吃松子糖吧?”容舒的视线早就越过他,落在对面桥底正在炒松子的摊子了,“来了扬州不尝尝这里的松子糖,简直是白来一趟。” 顾长晋眼眸深处浮光掠影般划过一丝笑意。 他应了声:“成。” 容舒摸出个钱袋便去排队买松子糖了,顾长晋站在一边的柳树下等她。 晚风徐徐,银月清辉从树梢倾泄而下,穿桥而过的画舫传来一阵阵缠绵绯色的歌声。 也不知卖松子糖的老伯说了甚,那扫尾子姑娘一时笑得眼睛都要弯成月牙了。 待得容舒拎着两个巴掌大的油纸袋过来时,顾长晋方知晓她在笑甚。 “老伯居然还认得我,特地给我们加了些松子。”说着,递过一个纸袋,道:“喏,这是大人你的。” 顾长晋接过,果见里头的松子糖层层叠叠裹满了松子。 他不爱吃甜,却还是陪她吃了一路松子糖。 焦甜的香气在夏夜里发酵。 人的心沉在里头,竟多了几丝醺然。 等到油纸袋里的松子糖吃完,二人也来到了屏南街十八号。 许是那松子糖太甜,又许是夜色太过温柔。 顾长晋捏着手里空空如也的油纸袋,藏在心底的问题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心头涌上喉头。 他问:“容舒,你喜欢穆融吗?” 容舒差点儿叫他这话给呛了下。 “穆大哥?”她匪夷所思道:“我怎会喜欢穆大哥?” 话出口后又觉出些怪异来,顾长晋为何要问她喜不喜欢穆大哥,他不是好奇心这般大的人。 莫不是穆家出了事? 正欲问一句“你为何这般问”,一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