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微光的岁宴,以手轻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我都知道。” “岁宴,那也是,我的母亲……” * 岁宴和祈佑靠近了书房,发现如那个孩子所说,门框被砸了个稀碎,屋顶也被掀开,整个书房像是被风暴摧毁过一样。 但好在墙还在,岁宴和祈佑利用对方的视线差,躲在了角落里暗自打量起了屋内。 那个一直被称作神秘人的男子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虽然是在笑着,那笑意却根本无法触及心底,让人觉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只有一副阴郁的气息。 奇怪的是,而他的样貌隐隐让岁宴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是又说不清是哪里见过,只好把这种感觉归结于她见识了太多的人和鬼。 他此时坐在原本属于青涟的位置上,俨然一副主人模样,脚下踩着霍冉的脸。 “不杀你不是因为杀不了,只是觉着这房里的布置我不喜欢,少了个垫脚的。”男子阴恻恻地使着力,脚尖肆意地在霍冉的脸上碾着。 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风沙吹打过的戈壁滩。 岁宴贴着墙角挪动着,在房间的另一侧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青涟。 她脸上被扇打过的痕迹太明显,原本细腻白嫩的肌肤如今红肿着连成一片,让见了的人都忍不住心疼三分。但就是这样的凌虐,却仍然难掩她眼底的傲气。 “许天明,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许天明? 听到他的名字,岁宴立马想起了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哪里让她觉得熟悉了——那张脸,分明就和青涟在世时的驸马许承平是一个轮廓,只是眉眼看起来,会更像另一个人。 原来这个许天明,是许承平和那位名不正言不顺的表小姐的儿子。 许天明被青涟的话再次激怒,上前踩着她的裙摆,拉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死鸭子嘴硬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张嘴有多硬。” 说完,他又扬起了巴掌。 青涟也丝毫不怵,抖了抖身上起了褶子的衣衫,也不去看他的脸,就好似他不存在一般。 岁宴这才看到,她的动作缓慢,隐隐透露出几分无力。 莫非……她中了许天明的奸计无法使用任何的术法?甚至连最简单的反抗都做不了? 不然的话,岁宴真的无法解释为什么她会被那个许天明制住。 她的不屑惹得许天明愈发恼怒,原本是想着再扇几个巴掌来发泄发泄的,却又因为她方才的话停住了手脚,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什么咒术,而后青涟就像是被人捉住了脚腕,倒立着吊在了半空之中。 “你现在不过就是我砧板上的一条死鱼,总归是活不长了,我也不着急。” 看了眼青涟如今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他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看啊,你现在的样子,跟当初我娘被关在牢里受毒打的时候,多像啊……” 也不管在场的人想不想听,他闭上眼,像是落入了那段回忆里。 “叶青涟,不得不说,你真是有一个好弟弟啊,一个宁愿被天下人斥责残暴不仁,也要将我们一家人关在牢里狠狠折磨五年都不愿杀了给个痛快的好弟弟;一个从不拷问真相,只知道用刑来泄愤的好弟弟。” 他站在屋子的正中央,抬头望了望漆黑中透出点点血色的穹顶,喃喃自语。 “牢里真的是,太暗了,暗得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天明。”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