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阁头一号大瘟神了,旁人见了他或嘲讽或躲,生怕沾上了他身上的晦气。 他想不通他又哪里惹到那活霸王了。 莫不是多瞅了他两眼? 既然不让瞅,那为何还让外人伺候洗澡,便是瞅了两眼,都是男人,怕个什么,何况,若是因着多瞅了两眼的缘故,缘何昨儿个不罚,非得等到今儿个一早来罚。 一想起今儿个一早他还在睡梦里便被人一把从床上拽了下来,拖到院子中央罚跪这一事,他就恨得牙痒痒。 元宝儿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横竖,他将所有的缘故归咎在那个活霸王身上,他就是个阴晴不定,为富不仁,作恶多端,专门恃强凌弱不得好死的臭王八! 元宝儿算是发现了,不是他做错了事,也不是他犯了哪门子忌讳,而是他遇到了个大变态,有的人专门就是坏,坏到骨子里了,并不会因为你是好的还是坏的你是做错了事还是做对了事就会区别对待,有的人天生一身傲骨,欺负人是没理由的,要怪只怪他元宝儿倒霉,摊上了这么件差事,遇到了这么位专门以欺负弱小来取乐的大变态。 话说元宝儿气急败坏的一直跪到了太阳落山,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栽倒了下去,而后被人拖回了屋子。 夜里,伍天覃回来时直接摇着扇子进了屋,而后想起了什么,懒洋洋的往那院中央瞥了一眼,淡淡道:“跪在院子里的那狗东西呢?” 许是见这日伍二爷兴致不错,脸上未见任何怒意,又恢复了以往懒散带笑的模样,只见丫头婆子悉数簇拥了上来。 “爷,那小儿已昏死了过去,被得旺几个抬了下去。” 鸳鸯笑盈盈的端着银盆热水近身伺候着,今儿个东厢房那只黄莺鸟小日子来了,近不了爷的身,鸳鸯算准了日子巴巴凑了过来。 她今日新做了一身玫红色的小褂裙,下着一身藕粉色罗裙,掐腰的窄裙将她的小腰修饰得盈盈一握,而那份傲然却衬托得性感丰盈,饱满撩人,又将细长的柳叶眉描得斜飞入鬓,实则勾人夺目,便是刚刚主子进来时,都忍不住朝她身上,脸上多瞅着两眼。 这会儿,鸳鸯将拧干的帕子送到那伍天覃手中时,只立马将那傲然雪山一挺,双眼直勾勾地朝着那伍天覃方向瞟着。 鸳鸯脸嗖地一红,媚眼如丝,正欲捂脸作态,娇羞娇嗔一番,却见那伍天覃听了这句话后,步子微微一顿,眉头缓缓拧了起来。 鸳鸯脸上的娇羞一时尬在了脸上,见伍天覃没往她脸上扫过半眼了,只悻悻地收回了饱满的胸,微微咬牙道:“爷,那小儿实在太过呆笨可恨了,来了这凌霄阁才几日,便惹了爷无数回了,依鸳鸯看,还是将他打回厨房得了,这凌霄阁可不是他这种小难民窝里捡来的小贱奴配来的地儿。” 鸳鸯尖酸刻薄的说着,语气中透着股子高高在上,瞧不起小贱民的姿态。 鸳鸯一贯高傲,往日里多抬着下巴走路,伍天覃曾赞她浪里小白鹅,旁人酸言讥讽,鸳鸯却一脸得意,并以此为荣,且日渐跋扈高傲了起来,往日里那伍天覃全都照单全收,还淡淡打趣着说,就爱她身上那股子傲慢劲儿,不想今日那伍天覃闻言,忽而微微眯着眼,只一动不动的盯着鸳鸯,忽而神色淡淡道:“小鸳鸯近来脾气见长啊,怎么,平日里管起爷屋子里的事儿管得顺手了,便还想管束起爷的这凌霄阁来了?” 伍天覃淡淡笑着说着,不过,眼里并没有多少笑意。 话语仿佛也带着淡淡的打趣,可语气却分明没有多少温度。 说完,淡淡看了她一眼,而后摇着扇子朝着里屋去了。 鸳鸯闻言,却心头立马一突。 她在凌霄阁待了两年,素来知晓屋子里的这位爷,最喜个性鲜明,却又最厌蹬鼻子上脸,没了分寸,这二者之间最是难以拿捏了。 这或许也是如今二爷对院子里新来的那个刺头元宝儿讨厌又新鲜的缘故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