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军垦农场的当家人还是陶军长,只要他人在位置上,自己最多遭些罪,应当还不至于送掉性命。 她还想再喊什么的时候,人就跟只小鸡似的被拎起来,直接丢进了吉普车。 “咣”的一声车门响,田蓝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掌握方向盘的司机催促这群人:“快点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田蓝听得满头雾水。 污蔑她是小特.务不足为奇,毕竟据说龚念慈一口咬定了田大富是潜伏的台湾特.务。现在革.命者的原则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鸡蛋里挑骨头都要给你罗织罪名。 可这来不及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没人回答她的问题,他们只恶狠狠地瞪她:“闭嘴!” 田蓝本能地感觉不妙,她不清楚这些人的来路,但他们并不像普通的革.命将士。这场运动前期参与者主要是学生,到后面工人逐渐占据主导地位。 车上这些人,从年龄看,应当不是学生。但要从气质判断,他们又不像是一线产业工人。 田蓝下意识地追问:“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结果她的嘴巴就被塞进了一只脏手套。 妈了个巴子,你们不讲武德! 有生以来,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包括堆肥的时候,她都没这么被熏过。 田蓝差点没背过气去。她之所以还能够强撑着不晕过去,是因为这戈壁滩上的车子实在太颠簸了,叫人生不如死,想死也死不了。 唉,如果有时间的话,他们知青连应当用小石子修出一条路来。以后大棚盖多了,大批的蔬菜瓜果得运出去,没路可不成。 但是过了不到10分钟,田蓝就无比庆幸,得亏她们盖不成大棚就修小拱棚种瓜去了。否则车胎要是在平整的路上行驶,哪能这么容易爆胎呢? 黑夜中疾驰的吉普车打了个滑,直接翻倒在地上。 田蓝从车子倾斜的时候,就暗暗蓄劲。在她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被抛出车外的瞬间,她猛蹬双腿,主动加强了向外抛出的力,趁机跳出窗外。 谢天谢地,车窗没关。因为之前在营房外,这些人拿着枪对着窗户外面,好威胁高连长还有知青跟老师们不要追上来。 落地的瞬间,田蓝感到一阵巨大的疼痛,估计自己的脚扭到了。但是她现在没办法管这些,她的手抱住头,整个人蜷缩成团,在砂石上滚动往前,好借着惯性减轻跳车给身体造成的身体损伤。 巨大的轰鸣声在她身后响起,车子完全倒了。刚才她但凡慢一步的话,她就要被倒下的车子压成肉泥了。 田蓝既顾不上庆幸也来不及后怕,她拔腿就往前跑。她的目标是竖着五星红旗的军营。在这个时代,或者建国后的任何时代,往部队跑都是最安全的。 最起码的,她好歹跟西大滩的部队还有点香火情。到今天为止,西大滩驻军吃的都是他们大棚种出来的菜。 车上的人也跑了下来,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他就意识到田蓝跑了,立刻在后面穷追不舍。 那动作敏捷的让田蓝都怀疑他们是翻了个假车。按照常规不应当是车子原地爆.炸,直接物理毁灭了他们吗? “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原本因为脚踝疼得要死,几乎跑不动的田蓝又撒开脚丫子,拼命往前奔。 即便知道自己速度绝对不可能快过子.弹。但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就是赶紧逃啊。 田蓝甚至不知道自己脚上是否还穿着鞋,因为她的脚已经痛到麻木。 5月的晚风在她耳边呼呼的吹着,戈壁滩遮天蔽日,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本能地往前跑。 突然之间,她感觉脚边炸开了什么。那响亮而急促的声音,让她猛然反应过来,他们真的开.枪了。 田蓝差点儿脚一软,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