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融融。 为啥呢?因为有补给了啊。 西大滩的部队给他们送来了牛羊肉以及鸡。 男知青们瞧见是杀好了的鸡,悬着的心可算落回了胸腔子。谢天谢地,假如是活鸡的话,这群女知青绝对不会让他们杀,说不定还会克扣他们的口粮用来养鸡,然后还怼他们有本事不要吃鸡生的蛋。 田蓝也挺高兴的,立刻表示:“我还会做一种土豆泥,就放在鸡汤里。” 没想到这帮家伙居然不馋土豆泥了,做什么土豆泥呀,那都是没肉吃的时候糊弄嘴巴用的。这土豆烧鸡难道不香吗? 气的田蓝立刻放狠话:“有本事以后你们都别吃!” 大家嘻嘻哈哈地离开。怕什么呀?他们现在自己已经会做土豆泥了。这老虎都学会了手艺,还怕猫不成? 果然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田蓝正在咬牙切齿呢,后面就冷不丁响起个声音:“小田,我跟你谈谈。” 呀,现在已经变成小田,而不是蓝蓝了。 田蓝转过头,冲对方微微颔首:“好。” 徐文秀看着她跟涂政委进屋,紧张得不行:“哎,这家伙该不会对田蓝下黑手吧?真是的,明明是他带走的人,凭什么他不受惩罚呀?” 戴金霞安慰道:“估计已经被训诫过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追了过去,要是涂政委因为这事挨了批评,甚至仕途受阻,他肯定会气愤难当,说不定要报复田蓝来着。 结果涂政委进了屋,对着田蓝,还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出的话似乎都在泣血:“小田,作为上级作为领导,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以为这件事你就不会受影响吗?” 田蓝摇头,认真道:“我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我会全身而退。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那是人命,生命面前人人平等。谁也没权利凌驾于他人生命之上。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遭受这样命运的人会不会是自己。自认为位高权重的,永远有更位高权重的。” 涂政委看着她,不停地唉声叹气:“你这个样子,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而且这后悔的日子比你想象的来的会更快。” 说着他摇摇头,皱着眉毛出了屋子。 戴金霞和徐文秀赶紧追问田蓝:“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威胁你了?哈,真有意思,他这个做错事的人反而理直气壮的。” 田蓝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几句闲话而已。”她催促同伴,“走走走,我们去做好吃的。我看牛肉有肥的跟瘦的,肥的部分我们就西红柿炖牛腩吧,超好吃的。我们还可以做牛肉跟羊肉两种水饺。” 几人走到外面时,涂政委居然还没离开,而是在跟高连长谈话。 陈立恒现在大概担任的是类似于文书的职务,这也不算走后门,毕竟虽然他高中都没上完,但在整个西大滩的独立旅当中,他已经算是标准的文化人了,起码可以帮战友们写信。 这会儿,也是他跟这涂政委过来送东西的。 看到领导的脸色,他就知道双方谈得很不愉快。瞧见田蓝,神差鬼使间,陈立恒便冒出一句:“其实政委很温和,对我们士兵也很关心照顾。” 田蓝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极度政治正确的话:“对待同志要像春天一样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她从头到尾都没担忧自己如此决绝,要是牵累了涂政委该怎么办。因为他本身就应该为此承担后果。 对,他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不过是送了熟人的,不忍心看熟人家的小孩受罪,行了点方便之门。这都是人情世故。 孙小.果案里的那些涉案人大概也是这样想的。人情社会,谁能磨得开面子呢?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就制造出如此荒天谬案。 他们无辜吗? 陈立恒无话可说,只能提下家里情况:“我爸妈这个月要去清江机械厂了。他们一直想要在生产一线上工作。” 田蓝点头,真诚地表示:“挺好的。” 席卷全国的夺权运动已经开始了,后面混乱冲击在所难免。不是每一次批.斗都只是坐.飞机而已。自杀、被撤职的省里一把手都比比皆是,市里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不如识相点,避其锋芒,主动退让,前往一线从事生产劳动,这样说不定还能让自己跟人民大众靠得更近些。 不然能怎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