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和小眠都会二话不说,全力支持,但是如果有人以此谋私,我觉得这是对我们所有从业人员的侮辱。”梁博生穿着老旧的衬衣,但腰背笔直,声音铿锵有力:“当年大家在西北荒漠,住土房喝碱水,是因为对祖国和脚下的这片土地的热爱,是希望我们的文化得到传承,让后人看见中华民族上千年以来所推崇的仁爱廉耻和铮铮铁骨,而不是谄媚奉承,仗势欺人。” 郭院长吓得连忙关上了门。 “梁老,我绝对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梁博生抬手打断:“郭院长,我就是一个修书画的老头,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也不懂,但是小眠跟了我三年,这眼看着能上手了,你一下把人给我搞去考古了,那咱们市的考古队又干什么,这不是抢人活吗?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培养一个人才多不容易,进来就得先看三年,一个月工资加上社保、公积金才勉强到六千!当年你们把小眠塞到我手里的时候,可没跟我说她只是来过渡的啊!我这费了老劲,给你们带出来一个,现在上哪儿让我再培养一个?” 白眠本身所学的专业,也不是文物修复的,大学所学的专业跟文物修复看似相关,但又完全不同,学考古基本不可能搞文物保护。「1」 当年让他收下白眠的时候,是看小姑娘老实肯学,才勉强同意的,从零教到现在,看着能上手了,又要让别人回归老本行了。 “不是,梁老……” “不想去就辞职啊,说这么多还不就是怕吃苦。”陈怀凤双手抱臂,冷冷打断道。 “你什么人?”梁老问:“我们院里的事,轮得着你来过问吗?” “那你又是什么人?这领导的安排也轮得着你来过问?”陈怀凤站起身,居高临下质问梁老。 郭院长脸都白了。 这梁老看着瘦瘦小小,其貌不扬,其实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泰斗,就是院长来了都得尊称一声老师。 这要是让梁老闹到上面去了,他非得吃不了兜着走,可是陈怀凤他也得罪不起,只能在中间当和事佬。 然而两方都不买他的账。 梁老旁若无人对一旁的白眠道:“你看,这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还有人妄想用这种方法困住新时代女性。” 白眠眼观鼻鼻观心,弱小可怜无助的点了点头。 陈怀凤登时眼睛大了一圈:“白眠,你现在住得房子,找得工作,都是托余家和我们的福,你身上哪一样当得起新时代女性五个字。” “你听,”梁老继续对白眠道:“借钱给你买了一套房子,帮你找了一份工作,就把自己当救世主,把你作为一个女性,一个人的价值全部抹杀了。她不关心你的思想,不在乎你的尊严,也不考虑你的能力,就觉得钱可以买断你的一切。小眠,这个婚不能结,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要用人情去还。” “关你什么事?”陈怀凤见他一直和自己唱反调,没好气道:“她不想结这个婚,就辞职,卖房子,永远从这座城市离开!” “好,我辞职。”白眠在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在和郑意解除婚约的办法里,辞职反而是最直观和简单的:“我是不是不要这个工作,就不欠你们什么了?” 陈怀凤一愣。 乍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那麻烦你把发出去的喜帖收回来,我现在就离职。” 郭院长自然不可能让她因为这种原因辞职,白眠虽然是郑父引荐进来的,但人家确实也属于高学历人才,就算没有郑父的引荐,想找一份普通的职务也是绰绰有余。 他觉得陈怀凤有点本末倒置。 但是又不敢说,于是在中间当和事佬:“梁老爱徒心切,我也理解,陈姐这护子心切,我也理解,白眠就不要意气用事,这家里的事,就在家里解决,不要牵扯到工作中来。这样,白眠,你先回去休息一个月,其他的事,等你来了再说。” 等一个月后,支援西北的人也有了,白眠和郑意的事,也该说清楚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