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手中的贝壳,池楹将它举起来放到了眼前,看了一会儿,池楹扭过来头,诚恳道:“我也看不出来。” 周晏:“......真的一点东西都看不出来吗?” 池楹看着周晏的眼睛,认真问道:“问你个事,我给你个灵州随处可见的石头,你能给我看出杀人凶手是谁吗?” 周晏:“......” 贱,是他自己贱。 他面无表情:“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听见他的话,池楹哈哈大笑起来,他将贝壳重新抛给周晏,笑的兔子耳朵一晃一晃。 “逗你玩的,”池楹话语中满是快意,“你看不出来本岛主偏生能看出来,不过这几日我要准备祭祀节大阵,没有精力给你办这事,等祭祀节过了,我设阵给你看一下都是谁碰过这个贝壳。” 他说话不怎么好听,但心却是好的。 如此被戏弄了一番,周晏也不生气,好声好气给他道谢:“那多谢岛主了,我和师弟先告退了。” 从大堂中出来时,天已经暗了,道上无人,周晏和沈妄一起走到道上,突然听他问道:“师兄为什么不说是沈府被屠了?” 周晏一怔,扭过头去看他,就撞进的沈妄的眼睛。 少年眸色沉沉,神色不明。 他怔了一下,扭过来头,哦了一声:“要想说,你自己去说。” 他没有没事去那别人伤疤引起注意的爱好。 当时池楹说话那么冲,如果真对他们二人心生轻视,他将是沈妄家被屠之事说出来,只会引得池楹嘲笑,还不如说是自己的朋友,这样池楹捉弄,也只会拿他捉弄。 对于自己被戏弄这事,周晏本人倒无所谓。 又不会少块肉。 周晏说完,以为沈妄听了他的冷言冷语,不会再追问下去,却没想听到一声轻笑。 他再次侧目看去。 就见沈妄正勾着唇笑,见周晏看过来,他并肩跟上周晏。 今日的云格外的热烈,火红色的云翻滚在海面上,沈妄看着云霞下盈盈站着的青年:“以后我的所有,师兄都可以说出去。” “我是不喜欢别人拿我的事出去说,谁说的我不高兴了我就杀了他,”他跟上周晏,将当着路的贝壳踢开,去看周晏,“不过以后,师兄可以说了。” * 从那日和池楹聊过之后,如此过了三日,周晏都没有再见过他。 祭祀节一年一度,瀛洲群岛的人聚在主岛广场中,由池楹设阵,大家祭祀瓜果吃食,乞求天道赐他们风调雨顺,保佑接下来的收成不遭受灾害。 这自然是整个瀛洲群岛最盛大隆重的节日,从池楹回来的那一日,主岛上的人就多了许多,每日都有越来越多分岛上的人登上来,周晏就算一整天都待在屋中,都能听到门前时常有人经过。 不止见不到池楹,就是隗朗,这三日也仅仅见过一面,他和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被池楹捉去帮忙布置大阵了,直到第四日的早上,他才有时间来巫奶奶家找周晏。 “周大哥!我带你们去看大阵!”少年趴在门外,皮肤又黑了些,但笑容却比前几日灿烂许多。 周晏出了门,笑问道:“我们是可以去看的吗?” 听巫奶奶说祭祀节是瀛洲岛内事,他们这类外人是不允许去参加的。 “祭祀节后天才开始,我提前带你们去看看大阵,没关系的,”隗朗悄声道,“岛主昨天深夜才画好今年的大阵,好看着呢,我先带你们去看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