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喝过酒呢,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就是今天的王爷睡的似乎有点久。 这都到了未时,还不曾起身。 管家又一次来到主院门口, 忧心地往院子里瞄了一眼,道:随风,要不你还是进去看看吧?这都什么时辰了,陛下和王爷还没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随风的耳朵动了动,听到里头的动静平息,心中重重地舒了口气:王爷醒了,让厨房准备膳食。 话音在再次响起的水流声中戛然而止。 他张大嘴,扭头看向巍然不动的暗九,默默合上了嘴,低声对管家道:王爷又睡下了。 好家伙,这都三个时辰了吧? 陛下可真能折腾,也不知晓王爷那小身板可遭得住。 外人都道陛下宠爱沈国公家的孙子。 十岁就封了异性王爵,还享有食邑,这般的宠爱,当是亲儿子也不为过。 可鲜少有人知晓陛下对安王的感情。 文武百官和国公府一家被这些表面宠爱骗了过去,唯独瞒不过他们这些暗卫的眼。 在安王小的时候陛下尚且正常。 毕竟陛下不是禽兽,还不至于对个小孩兽性大发。 可随着安王长大,风姿初现,陛下的眼神慢慢就变了。 无数次,他们这些隐在暗处的暗卫都能瞧见陛下半夜不睡觉,就睁着一双如狼似虎的眼恨不能把安王给生吞活剥了。 安王约莫也是有所察觉,便以自己已长大,太子也娶了太子妃为由,不再在宫中留宿,还从国公府搬进了安王府。 晚上也不留陛下在王府留宿,到点就把陛下赶回宫, 陛下苦巴巴地熬了两年,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随风边替陛下高兴,又边担心陛下食髓知味,毕竟是憋了半辈子的人,甫一开荤,就跟久旱逢甘霖一样,不知克制。 他担心陛下直接把安王给榨干了,想了想,还是去了趟厨房,吩咐厨房准备些补身体的膳食。 未时中,国公爷父子俩来到安王府。 管家接待了自家王爷的父亲和祖父,得知二人是来找自家王爷,顺便面圣,管家叹了口气:不瞒二位大人,王爷到现在还没起呢。 还没起?国公爷愕然地瞪大眼,着急道:可是身体不适?请大夫没有? 爹,先别着急。沈江亭倒是稳得住。 陛下和仙人爹之间的关系,他比暗卫知晓得还要更清楚些。 眼看仙人爹长大,陛下熬了这么多年,约莫是熬不住,要对仙人爹下手了身为过来人,沈江亭无比了解男人开荤后的德行。 他看了看外头的艳阳,拉住管家走到一边小声问道:是不是陛下也在里头? 这自打秋昀搬来了王府住,陛下晚间不得留宿。 回宫的陛下孤枕难眠,便只有早朝结束后来这边抱着卿卿睡个回笼觉。 王府上下都习惯了,但也没今日这般离谱。 管家微微点头。 对着自家人,他胆子稍大一些,便直接抱怨:陛下也太不像话了,咱王爷可还饿着肚子呢! 沈江亭嘴角抽了一下:要不这样,你让随风端些吃食放在门口,其他的莫管。 也只能这样了,咱王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别给饿坏了。管家嘟囔了几句,沈江亭回到他父亲身边,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压低嗓音道:爹,陛下退位一事既然已成定局,料来让长安劝说也没什么用,咱们就先回府吧。 长安那边 长安没事。沈江亭含糊其辞地糊弄了过去:我给管家留了话,让他得空回趟家。 真没事? 没事,走吧。 沈江亭推着他爹出了王府大堂,连杯茶都没喝就回去了。 。 陛下这座着火的老房子从早间一直烧到傍晚,中间几度灌溉都未能扑灭。 直到浴池里的光线暗淡了下来,他趴在浴池边,就像是一叶扁舟,遭受海浪侵袭,巨浪不断地翻涌,一场大雨浇下,终于将他憋了多十几年的火一点点浇灭。 浴池里慢慢恢复了平静。 只有起伏不定的呼吸在无声的蔓延向四周。 也不知过了多久,缓过劲儿来的陛下翻过身来,循着热源靠了过去,听得对方粗重的呼吸声,他餍足地低笑了一声:卿卿,还来吗? 你该回宫了。 话落,水流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秋昀借机从浴池里站起来,赤脚刚上岸,就听得后背传来陛下的幽幽之声:天底下敢睡在朕身上的,也就只有你。你倒好,睡完就赶朕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