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琉雅出现在这里,似乎并不是为了大闹婚礼,否则早就出了事。“父亲在这里喝的如此痛快,若是被此时战场上的敌国军队得知,又会作何感想”。云昊天想起方才云琉雅说出的这句话,不禁又心潮澎湃起来。 他这个女儿如今不简单得很,上次特意让人绑架都能被她安全的逃掉,依她方才的笃定语气,似乎真的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 可是,云琉雅仍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大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任何权利和能力,她又是从何处得知他的这些行为的。 云昊天究竟是在官场上沉浮数年的人,虽然惧怕,却仍然没有轻举妄动。 “雅儿真是说笑。从前在府里,父亲不是还替你和你母亲说话吗?怎么能算做不留意呢。”云昊天坚毅的棱角舒缓下来,微微弯起,看起来倒像是个温柔的慈父。 “父亲还知道,你和临风贤婿交情极好,最初得到这个消息时,还想着为父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呢!” 云昊天的戏演的很真,若云琉雅没有前世的那些记忆,她也许会相信,云昊天曾经很努力的对待她们母女。 可是,她冷笑,既然你要演戏,就应该从头做到尾。 云琉雅转了下眼珠,将目光落到云昊天的脸上,猝不及防的笑了出来。“只可惜女儿永远做不到妹妹那般风流姿态,吸引不了临风,让父亲失望了。” 她看到云昊天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立马打断接着往下说,“就像母亲不如萧姨娘那般,懂得谄媚讨好,所以最后才落得病根难除,被赶回娘家的下场。父亲,您说是不是?” 云琉雅歪着头,嘴角带着玩味,目光炯炯的望着云昊天,那晶莹却洞悉的瞳仁让云昊天莫名就没了底。 云琉雅的一通抢白,让他哑口无言。只是老狐狸还是老狐狸,狡诈的本性永远不会变。 “呵!”云昊天张皇地掩饰,发出尴尬的笑声,躲闪着云琉雅巡视的目光道,“为父从前糊涂啊,你萧姨娘聒噪的很,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概让你们母女俩受了很多委屈,为父在这里赔罪可好?” 说着,云昊天真的抱起拳头,向云琉雅俯身作揖。 云琉雅搭眼俯视着云昊天躬下的背影,不觉勾出一抹哂笑,这样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对着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女儿鞠躬作揖。 云琉雅倒是有些佩服他了,如今看到,倒真是能屈能伸。 前世她那短暂的数十栽年华里,除了后来遇到的君临风,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敬仰就是这个父亲。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有多天真多幼稚。竟然相信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是个慈父,是个负责任的好父亲。 从前对云昊天有多敬仰,如今就对云昊天有多仇恨。爱的背面是恨。云昊天伤透了母亲的心,跌碎了自己的崇拜,如今不过是个她报复的对象,仅此而已。 母亲去世之前,她一直看到的都是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宾,温柔以待,就真的以为这样的状态才是夫妻间最好的相处方式,并且一直期许着成年后能遇到个如父亲一般伟岸挺拔的男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