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般,已十分难得。 奈何君临笙仍未回应,仍长身站在那里。宁国公眉心一拧,心下计较了片刻,以为君临笙在等他的诚意,正欲俯身下去,君临笙已经跨步走过来,将他扶起。 宁国公从君临笙握住他左臂微微用力的手很快察觉出对方深不可测的内力,不禁再次眯起了眸子。 这五皇子,竟是如此深藏不露,不知从何处,学了这一身高深的功夫。 “宁国公有何事但说无妨,小王定万死不辞。”君临笙目光炯炯,眉眼间气宇轩昂却自有一番风流姿态。 如此,两人的衡量和权益交换便在几句简单的对话间轻易达成。 月色渐浓,雾气笼罩着凉薄的夜色。宁国府正厅灯火大亮,庭前摆放的大株松桂旁,几个小厮正迎着微凉的春风打着瞌睡,唇角高高扬起,不知做了什么美好的梦。 不久,从宁国府大宅迈出个伟岸的身影。他披着墨色大氅,掩饰住一身华贵,上马前回头望了驻足在宁国公府巍峨牌匾下的宁国公,道,“宁国公放心,小王定不辱使命,将您外孙女平安救回。” 说着,他便跨上马,朝着巷口缓缓驰去。 宁国公站在灯笼正盛的地方,目送君临笙离去,直到对方消失在黑暗里。他眉眼颇深,不知不觉竟叹了气。 此子假以时日,定不可限量。 “云琉雅。”君临笙信马踏在夜晚清冷的京都街道上,朱唇轻启,念出这几个字。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宁国公孙女的名字。他突然轻笑出声,白若宣纸的脸带着魅惑人心的笑意。他心情似乎突然大好。 “本王,倒该谢谢你了。”他眼角上扬,自言自语道。经过一处紧闭的酒楼时,他不禁抬起头望向一处,记起不久前的一幕。 君临风他的五弟,那日突然唤他同聚,叫他来到这里。酒楼被君临风包了场,席上皆是素日朝堂上的熟悉面孔。而君临风穿梭在诸位大臣之前,颇为怡然自得。 他突然发现,似乎自己已经疏漏太多。他只顾研究那些兵法军队,却忘记笼络朝廷重臣。应付完那群人之后的君临风走到他身边,脸上仍带着微醺的醉意。 “皇兄今日可尽兴?”君临风这般问。 那时他正倚在二楼的栏杆上,举目往远处看,听到君临风这样说,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附合着说笑。 君临风这样做,无非在给自己台阶。他在朝堂上势力见长,竟也想拉拢他站入他的阵营。他虽没有表明态度,却也无疑给自己提了个醒。看来,他的确应该做些什么了。 他记起前些日子潜入云昊天府上看到的兵器,曾动过和云昊天交好的念头,却听某位大臣议论说,那人正与宁国公闹得不可开交,便就此作罢。 此番登门拜访,却如此轻易得到宁国公的势力,倒真的应该感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 君临笙收回视线,勒紧了缰绳,夹马快步离去。 这江山,这帝位,他终会一步步得到。他不急。 只是,君临生没有预料到,在几天后的某个地方,他遇到了那个他想要感谢的女子,便从此欲罢不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