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了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说他没谈过恋爱?” 孟朝朝:“不确定,但我真的没见过。” 第五十八章 兔腰,你俩多吃点,补肾。 下午孟朝朝睡午觉,两个人趁机躲在一楼的卧室里偷情。 说是偷情,其实就是苏酥坐在江以北腿上,看他画画。 一楼这间房从前是江以北外公外婆的卧室,现在是江以北的画室,房间里有个可以调节桌面升降角度的大桌子,一旁的老式书桌上分门别类放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颜料和画笔。 房间里还有一看就很有年头的床和柜子,苏酥知道那是江以北外公外婆从前用的家具,墙上挂着两个老人慈祥的遗照,苏酥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倒觉得他们很亲切。 一扇窗户对着后院的葱郁,空气里有那种小时候家里的味道,在这个房间里,时间的流速好像比外面要慢很多。 苏酥觉得在这个房间里呆着很舒服,江以北喜欢在这里画画大概也是因为如此。 “你在画什么?” 苏酥对着画布上奇奇怪怪的线条,完全摸不清头绪。 “名字。” 江以北用细毛画笔蘸上碟子里的暗赭色的颜料,在画布上用点画的方式细细着色,画布已经打了底,一眼看上去像落日下的鸣沙山,不过是起风时候的鸣沙山,画里仿佛是有空气的,弥漫着一层随风飞舞的扬沙。 画的边缘是赤金与赤红交织出来的颜色,像太阳没入地坪线后,留在视野里的最后一抹色彩。 “谁的名字?” 苏酥一头雾水地问。 江以北指了指旁边小桌上两本展开的书。 苏酥翻到书的封面看了一眼,一本是《敦煌石室写经题记》一本是《敦煌杂录》。 江以北解释说:“古人热衷于抄经,认为可以给来世积攒福报,敦煌地区的抄经活动在这两本书里有详细的记载,那时候官府和寺院组织差役和僧人抄经,民间的信众也抄经,抄完通常在佛经尾部写一段题记,用来记述抄经者的身份,抄经时间,场合,祈愿,抄经的经历,我画的就是书里那些抄经人的名字。” 苏酥觉得他的选材好有感觉,他没有画经文,而是画抄经人,画那些岁月长河里昙花一现的名字。 苏酥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西安的碑林,对着一块写满古人名字的功德碑津津有味念了好半天。 她懂那种感觉。 江以北抬起笔,苏酥仔细看刚刚画完的这部分,依稀辨认出是一个繁体的名字,再看前面那些画完的部分,渐渐一个个的辨认了出来。 名字的起笔部分用色比较深,下笔实在,中间部分就开始向很细很细的点画过度,好像用暗赭色的沙子一粒粒堆积成的,画的尾部线条越来越虚,越来越发散,像被一阵风吹散了,细细的沙粒飞进了漫天扬沙里。 人间唏嘘,莫过生命。 他的画里没有情节,却有无数个完整的故事,故事的内容全部留白,却让人唏嘘到想哭。 苏酥直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的画有多牛逼。 她忽然就有点好奇,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她忍不住问江以北:“你喜欢我哪?” 江以北一边蘸颜料,一边吊儿郎当地说:“胸大腰细屁股翘。” 苏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