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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妾(双重生) 第19节


,她不是什么傻子,动了殷俶的人,他陈海难不成还真能如之前般轻易脱身?不过是在这里说些彼此都知道的场面话罢了。

    至于那个敢玩弄她于股掌的宫人,有陈海一句话,今夜之后,她便是个死人了。这深宫,想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对一个掌印太监来说,不过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

    她俯下身,任由伴随着酥麻之感的凉意顺着她大敞外裳露出的脊背逐渐向下,还留在对方掌心的脚踝开始不安分起来,“大珰,这夜还长……”

    ***

    官白纻这几日,都睡得不是很安稳。她总是在朦朦胧胧中瞧见塌边有人,可是清醒后,枕畔依旧空无一人。前世的诸般回忆与今生的记忆穿插着,叫她这几日不胜其烦。偏偏睿宗再次生事,要搞什么二王并立。从宫外消息来看,此事似是万分危急,可殷俶并不着急,甚至在这几日迷上了抚琴。

    整日里叮咚乱弹,叫她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她几乎要以为是殷俶在有意作弄她,让她好好地涨一回记性,日后再也不敢随意把自己的脑袋往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磕。

    “爷!鸦娘都讲了几回,这二王并立的事,您可该操点心。如果真的惹恼了陛下……”

    天初放晴,日光如练,重华宫偌大的宫院里,此刻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那未干的雨水顺着屋檐滴落的动静。

    晶莹剔透的雨滴落下,有日光瞬间穿透那水滴,折射出璀璨的七色光茫,又随着它的坠落快速地化为空茫的残影。

    官白纻散着发,穿着宽松的黄绿色襦裙坐在檐下,殷俶也散着发,仰躺在她并拢的双膝上,懒洋洋地翻看着手中的书页。官白纻手里攥着把象牙梳,正沾了点头油,趁着日头晴好,慢慢地为他篦着发。

    “这话是你今日第三回 说了,再说爷便走了,烦得紧。”

    官白纻抿住唇,不太乐意,“自然,自有其他宫女排着队等着给爷枕膝和篦发。”

    她的脸蛋儿这几日又莹润起来,没有涂抹任何脂粉的肌肤此刻在那日光下白嫩得几乎清透起来。

    此刻这人正垂着眼,抿了唇,明明又是含酸拈醋的讥讽,可从殷俶的视线里看过去,却只能看到她两只眼猫儿般瞪得溜圆,透着几分难得的委屈与稚气。

    这个年龄的女子,就是吃醋,也是娇憨的。

    他擎起书页,遮住扬起的唇角。

    “你不是还有个妹妹,闲着无事,便去寻她吧。”

    官念?

    官白纻正有些疑虑,就瞧见殷俶从书册上探出的两只眼里满是狡黠和算计,霎时间便明了过来,“爷是要用官念?”

    “这几日不急,过了年关,却是要她在陛下身边发力了。”

    “鸦娘省的,一会儿便去寻她安排。”

    “爷瞧着你对自家这几个亲眷倒是真的狠心,说弃便弃、说用便用,当真是没有半分情意。”

    官白纻低头瞧他。

    殷俶此刻正仰躺在她的膝上,墨色的广袖上裳的衣襟此刻不甚在意地松散开来,顺着他的肩颈往下看,顺着那半敞的衣襟,就能看见这人胸膛和腰腹上的线条。随着他腹部缓慢的起伏,她的喉咙也逐渐发紧。

    他沐浴后愈发明显的香味儿顺着那湿发窜进她鼻尖儿,直直钻进了心缝里。

    官白纻闻言,偷偷用指尖挑起他的几缕头发,绕紧在那指尖之上,轻轻一笑,“鸦娘就是这么一个薄情人,哪怕是一辈子给爷当个梳头发的婢子也是甘愿的。鸦娘就给爷这么篦发,篦整整一辈子,可好?”

    “那爷岂不是要当个废人,在你膝上躺一辈子?”

    殷俶冷嗤,翻了翻书页,眼前的几行字却逐渐模糊起来。

    他的耳畔,逐渐响起什么声音。

    “你不是说过,要陪朕一辈子,现下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又是给谁看。”

    “见了那人后,鸦娘才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情之滋味。”

    “我们二人已然遂你心意,马车行囊都已经收拾好,从此便去游历那山川原野,再不问朝中政事。我只问你,为何不愿放过我们!为何!”

    那声音太过凄怆,他似乎瞬间被什么东西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四肢发软,指尖都开始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起来。

    你要,弃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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