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过了五六日的光景,我心里对那位从不露面,只默默做事的“田螺姑娘”的好奇一日浓过了一日。 只是被身上的伤势拖累,心有余而力不足。 “恩人,恩人在吗?”我腿伤未愈,只能躺在石床上养伤,实在是闲得发闷,我于是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无理取闹道:“我知道你能听见,你陪我说说话吧。” “我都要无聊死啦。” 我拖长了腔调,“我闷在床上,无聊得都要长蘑菇啦。”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好吧。”我悠悠叹气,“你不愿见我,也不愿同我说话,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 “是我得寸进尺了。” 我故作黯然,长长叹息:“哎……” 石室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谁在那里犹豫不决的踌躇。 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发觉那位“田螺姑娘”好几次都走到了石室门口,又退了回去。 难不成真是我在为难ta吗?我不禁反思。 或许这位恩人不能见我,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人陪我说话也没关系。”我自言自语道:“只要有什么好玩的供我打发时间,我也就不无聊了。” “我一只魔,能玩什么呢?”我故作冥思苦想,“哎呀,怎么能一天天就知道玩呢,看看书也好呀。” “我怎么就没把之前看的那本杂记带上呢。” 我念叨了一句,便将那本杂记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孰料,第二天,我竟真的拿到了随口念叨的那本杂记。 “厉害了啊。”我昨天也不过是顺嘴提了一句,完全没有想到那位恩人居然那样神通广大,还真能把东西给我变出来。 还真是个“田螺姑娘”,害羞,又无所不能。 也不知该说我的运气好还是不好,掩日地宫该探索的都被探索得干干净净,地宫里别说有价值的宝物,就是稍微有点品阶的灵植都被薅干净了。 可以说整个地宫每一处角落,每一块的砖都被翻过遍了,可偏偏却在我带着宗门里的弟子来历练时出了岔子。 在魔域一直有着一个传言,说是上古时期,魔域与修真界还没有分离开来的时候,那个时候魔域也并不叫魔域,整片大陆都充满着浓郁的灵力…… 但由于不知名的某个原因,这个原因魔域人或魔知道,史书上有关那段时期的历史都好似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抹去了。 反正最后魔域同修真界分离,只剩下部分接壤的地方,在魔域与修真界分离的同时,也有几处灵力充沛的宝地从大陆分离出去,独立成一个又一个的小秘境。 这些秘境在大陆之外游离,偶尔,在机缘巧合下,大陆上的人能够发现连接秘境的通道,进入秘境之中。 具有稳定通道的十大秘境,修真界占了六处,魔域四处,通道不稳定的秘境三十七座…… 万年来,谁也不知道地宫里竟还有这样一处连接着秘境的地方。 我没有想到,地宫里那阵突兀的地动,以及那股奇异的灵力波动,其实是因为这个失落已久的秘境正在与地宫连接。 也正是因为秘境与地宫两厢碰撞,才产生地动与灵力激荡。 正如我没有料到,自己不过是下了一次地宫,竟会误打误撞进入一处从未开放的秘境。 我也没料到,在经过那样的决裂之后,自己居然还会再遇见洛无尘,并且同他一起被困在秘境里。 这日,我察觉自己的腿脚好了七七八八,能够下床走动了。 终于等到能够自由走动,我迫不及待的走出石室,找了一株树藏到树后,打算偷看那位做好事不留名的“田螺姑娘”的真实相貌。 不知等了多久,我在石室的门口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出来,是要找我的“田螺姑娘”,岂料这位“田螺姑娘”不但是个男的,还是我认识的故人。 心神剧颤下,我忘记要收敛自身的气息。 洛无尘的神识先过他本人朝我扫来,随即,他的身形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下,缓缓转了过来。 “谢晚?” 我也同他一般怔愣了。 如何也没想到那个细心照顾我的“田螺姑娘”居然会是他。 上一次的局面闹得太过难看,乍然再见到洛无尘,我的心头一阵尴尬。 我觉得眼前有些发花。 “你怎么在这里?”我故作平静地从树后走出,淡然问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