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开药。” 秦清朝我看了一眼,手腕一翻,呈了一个漂亮的小玉瓶:“保证一粒入口,余生再无神智。” 洛无尘微微颦了下眉,淡淡道:“风寒。” “行吧,”秦清耸耸肩,叹道:“杀鸡焉用牛刀,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风寒,哪用得着……” 秦清指尖夹了一粒珍珠大小的药丸,朝我一递,“吃吧。” 我哪敢吃他的药。 面色惊惶的连连后退,结果叫被子缠住,往后仰倒。 好在被褥柔软,不至于叫我再伤上加伤。 秦清像是被逗笑一般的畅怀大笑,“你躲什么,既然剑尊都说不弄傻你了,我给你的药肯定不会有问题。” “当然,你要还是不敢吃也随你,烧成傻子反倒叫人怜爱。” 秦清自上而下的投来一个轻慢眼神,掰开我的手指,将药丸在我手心一搁,施施然的离开了。 攥着被子的手指死死捏紧,我感觉自己就同被关起来供人观赏的畜生一样,没有丝毫的尊严。 我很想有骨气一点,将那药丸掷得远远的。 可我不敢赌…… 我还没傻,就已经一次次被耍地团团转,一次次上当受骗,叠得爬也爬不起。 若我真的烧成个傻子,岂不是更悲哀了? 良久,我缓缓闭了闭眼,服下那枚药丸。 那药确实能够祛热。 只是病去如抽丝,真正治好风寒,已经是两日后了。 虽然只是生了一场风寒,却还是叫我元气大伤。 我身上原本就没长多少肉,又耗了一场,变得愈发形销骨立,甚至无需照镜,只需低头一看,便能看见自己瘦骨伶仃的手腕。 仿佛只在伶仃的骨骼上绷了一层薄薄的皮,不用使劲便能轻易折断。 我如同一只枯瘦的木偶,每日只沉默寡言地守在窗台,睁着无神的眼,看着窗外不变的景色,日复一日。 而自那一次起,洛无尘便不再日日都来了。 他不来,倒给了我喘息的空闲。 叫我不至于被真的逼疯了去。 我如石像立在窗头,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外面的某处。 正出神,忽然听见有人喊我。 “谢晚——” 陡然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我的身体反射性地颤抖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就戒备地挡在了身前。 待我看清是谁,我不由微微一怔。 慕……礼? “谢晚……”慕礼紧张地左顾右盼。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点紧张颤抖的气音。 一抬头,慕礼楞住了。 “谢……晚?” 只见慕礼的嘴巴滑稽大张着,竟看着我发起了痴。 他怎么回事?我微微不解地拧了一下眉。 “你,你是,”慕礼愣了一会儿,迟疑不决地看着我,“你的……脸?等等,你是谢晚?” 我还是没能习惯长久被人注视的感觉,不自在地绞着手指,强撑着底气,冷硬打断慕礼颠三倒四的话,“你找我做什么?” “我……”慕礼微微一顿,乌黑的眼眸涌动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我听说……你要同剑尊大婚了。” 空气之中的压抑有如实质,我的手指慢慢地攥紧了。 “你……”慕礼犹犹豫豫地看我,“你是自愿的吗?” 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 慕礼飞快的左右看了看,像是鼓劲一般的凑上来,小声地说:“你要是不是自愿的,我可以帮你。” “帮?怎么帮?”我恍惚了一下,语气微嘲。 慕礼却瞪大了眼睛,突然义愤填膺起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