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塑料袋里,江小满又跑去拿了三个大苹果洗干净了放进背篓,见表哥他们都没带水杯,又去拿了两个新水杯,装满凉白开,每人分了一壶水。 因为要出去一整天,江有粮把家里的鸡也赶到了猪圈里,给猪和鸡都放了足够一天吃的食和水,大门一锁,几个人就赶紧出发了。 看到江有粮还拿了几段麻绳和一个空背篓,山荣父子俩顿时来精神了:这是要去收夹子吧? 果然!江有粮一路走,一路就去附近的窝子顺便看了一眼,还真给他找到了两只被夹住的山鸡。 “这边山头上山鸡特别多,别看肉不多,抓两只也够吃一顿的了。”把山鸡脚拿麻绳捆起来丢到背篓里,江有粮忍不住哼了哼,“也不知道这小祭巫拿手机能算出个啥!早年间我们老祭巫可是都要斩鸡头请神的。” 江小满跟在后面十分无语,他爸真是无论做什么,都不忘联系到那个“数典忘祖”的小祭巫,然后反复吐槽。 现在哪儿还能斩鸡头请神呀?前些年禽流感爆发那会儿,城里连一只活鸡都找不到呢,听说还有设卡在各大路口围堵的,看到有人违规偷偷运送活鸡进城,连人带鸡都给你扣了! 想进城卖鸡?可以!宰杀好再说!据说老祭巫斩鸡头请神,要斩的是活鸡,也不知道神明吃不吃冰鲜的冷冻鸡头,哎! 郎山这边山高林密,村落之间都隔着好几座山,他们走了没一会儿,前面就几乎看不到路了,好在四人都是山民出身,捞起随身携带的柴刀,边走边开道,走了一会儿,江有粮突然停下来,侧耳听了一会儿,顿时一脸晦气—— “倒霉!那边涨水了,肯定过不去,得从这座山翻过去了。” 山棠抬头看了看身边这座山,顿时心都凉了。 一路翻山越岭,等到了老祭巫他们村,都已经快下午三点了。这个点再往回赶就不行了,因为半路天就会黑,在深山老林里走夜路,跟寻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说是村子,其实这座山就住着几户人家,而且清一色都是那种石头房,好些房子一看就是很多年都没人住了,石头缝里长满了杂草和一种叫做垂盆草的多肉植物,远远看着还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江有粮带着他们直奔祭巫的家,没想到门口却是铁将军把门。 “你们来找江夏的?他跑到山顶上网去了。”隔壁一个老奶奶好心给他们指路,“就那边山头,咱们这里就那边能上网。” 江小满:“……”好家伙!这里居然比他家还偏僻! 这边上去不算远,江小满便自告奋勇去找人,让他爹歇一会儿。 “你又不认得江夏,还是我去吧。”江有粮站了起来。 “不认识怕啥?那山头上估计就他一个是人,还是特意爬上去上网的,这还不好找?”江小满拿起柴刀就走出去了。 趁着儿子去找人,江有粮便跟山荣父子俩说起了这位小祭巫。 “老祭巫一共生了四个孩子,取名就按照春夏秋冬来排着的,老大江春是个女孩儿,长大就嫁出去了,老二就是这江夏。” “那后面两个呢,也跟江夏住一起的?” “哪儿啊!说起来也是造孽,那年咱们这儿大旱,老祭巫上山祈雨,谁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山下的狼群就祸祸了村子。” “老婆孩子都没了,老祭巫连着吐了好几天的血,不到一年人就没啦!幸亏当时江夏跟着他爹一起进山祈雨,这才给老祭巫留了一条血脉,哎!” “那照你这么说,倒也难怪这小祭巫没学到他爹的本事了,估计那时候他自己还小呢,他爹临走前也没来得及把手上的本事都教给儿子。” “可不是!”说到这个江有粮就忍不住气得拍大腿,“你们说这老天爷咋回事?那杀人放火的日子都过的好好的,老祭巫一辈子没做过一件坏事啊,怎么就遭了这么大的祸?” 要不是老祭巫妻儿惨死,他怎么会受到刺激早早地过世了?他要是没那么早过世,那他这一身的本事都传给江夏,至于让江夏啥也不会、跑去拿手机占卜吗? “唉!万般皆是命!”山荣也忍不住叹息起来,他比江有粮还委屈呢,“我们山家早年间也是有族巫的,后来改革开放,他跑到城里给有钱人算命看风水去了,听说跟着人家大老板赚了大钱,一家人都搬到大城市去了。” 这下轮到江有粮无语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