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洛和屯病重的事。 姜鄢走出来,外头极热,她心中却极冷。 出了正殿,确定索额图瞧不见了,她才问李嬷嬷:“来人是谁?人在何处?” 李嬷嬷未曾作答,只将姜鄢引至小阿哥的居所,然后轻声说:“来人便在里头等着主子,主子进去吧。” 小阿哥的居所,寻常人进不去。他们是从另一处小路绕过来的,没有让索额图带来的两个护卫瞧见,索额图自己出来也是看不见的,更不能擅闯进去,在这里见面,最是安全。 姜鄢进去了。 来人不是别人,竟是李德全。 瞧见李德全的那一瞬间,姜鄢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她本来对康熙病重之事半信半疑,并不十分相信索额图的话,现下瞧见李德全,就由不得姜鄢不信了。 李德全从来都是跟在康熙身边形影不离的。此时能让他出现在畅春园万枝春柳内,若不是康熙有事,又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形呢? 李德全见了姜鄢,先是行礼,而后才问姜鄢:“娘娘可是见着索大人了?” 姜鄢说:“见着了。” “他就在正殿。与你是前后脚到的。” 李德全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离开博洛和屯的时候。也是索大人先走。奴才再走的。” 姜鄢问:“皇上既病重,李公公如何就回京了?怎不在皇上身边伺候呢?” 姜鄢还想问康熙现下如何了,可却有些近乡情怯,明明话到嘴边了,却没问出来。 她只说:“眼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公公能不能与我细说说?” 李德全轻声说:“皇上亲征后,一切都好。只前日不知怎的就急病了。太医说皇上是积劳成疾,其实皇上为战事殚精竭虑,总是吃不好睡不好,一天里经常只睡一两个时辰,饮食也极不规律。皇上清瘦了许多。战事也颇为不顺。” “皇上这是急病,不但上吐下泻,还又是高热,过了几个时辰又是低热,情况极度的不稳定。太医能想的法子都想了,最后才想到要动用那些传教士带来的特效药。奴才出来的时候,皇上昏迷着,奴才是皇上清醒时奉旨出来的,便是要回来同娘娘说一说这里头的情形的。” 康熙平日里基本上不生病,这一生病,他自己其实都没当一回事的。 可结果这病来势汹汹,康熙卧床不起,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的流逝。 尤其是太医束手无策,康熙的病情没有半点起色,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渐渐的清醒的时候少,昏迷的时候多,康熙就不得不考虑眼前的情形了。 皇上正值壮年,没有人考虑过皇上崩逝的状况。但眼下,这病就让所有人不得不开始考虑了。 为战事计,康熙病重的消息只有几个亲近大臣知道。还有康熙身边亲近的人知道。 其余的,一丝一毫都没有露出来,更没有让消息传到京城来。 若康熙病重的消息传开了,势必是要乱一番的。 因此取药之事,是悄悄交给索额图的。让索额图悄悄带着侍卫回来,一路避过所有人,然后取药,再来畅春园请人。 “皇上交代索大人说,请娘娘同皇太子秘密前去博洛和屯。京城这里,交由朝中重臣暂领,不过几日的事,他们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李德全的眼眶有点红,他想哭,但是强行忍住了,“皇上是做好了准备的。此番请娘娘去,是为交代后头的事。请皇太子前去,也是这番意思。” 为了这个事情,明珠和索额图在御前还吵了一架的。 明珠认为,不需请皇太子前来,阵前有大阿哥在,不至于出事。皇太子应当坐镇京城。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大阿哥自然可以料理,皇太子就更应该在京城中等着大阿哥回京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