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州给宴云何找补道:“也不是喜欢,许是一时兴起罢了。” 游良叹声道:“谁的一时兴起,会持续整整十年呢。” 但是那语气,倒不像是只在说宴云何。 …… 虞钦把宴云何送到了街口,就没再继续相送。 这样也好,免得他不知是不是还要去游府门口兜一圈。 回到府中,卸去易容后的第一件事,宴云何叫来仆役给小腿敷药。 宋文在旁边抱着胳膊道:“腿都这样了,还往外面跑?” 宴云何将那个玉佩提到眼前,直直地望着,脸上始终含笑:“没事,不疼。” 宋文瞧他那脸痴样,小声嘀咕道:“感觉也没喝醉啊,怎么就傻了呢?” 宴云何:“我听得见。” 宋文:“我知道你听得见,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宴云何放下玉佩,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长随:“你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宋文反驳道:“是谁辛辛苦苦帮你瞒着夫人,担惊受怕地给你掩护?” 宴云何说不过他,讨饶道:“好宋文,我知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长随宋文学习的第一堂课,便是知道他家大人的话绝不可信。 以前大人也出现过几次这样的状态,不过是很久以前,在东林书院那会。 书院好不容易放了假,大人也在家中待不住,时常出府不知往哪去了,回来后也是这样的一脸痴笑。 今日还罕见地捣鼓起了像生花,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好不容易做好了一支,拿着就出门了,也不知道拿去哪了。 果然是有情况了吧,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啊,这般厉害,叫大人犯了相思病。 厉害的虞大小姐此刻也在卧室里,他用浆糊小心地将断开的像生花接好,再用布条裹住。 将花枝插进了床头的瓷瓶中,虞钦瞧着那花出神。 忽地窗外振翅声响,虞钦快步过去,推开窗户。 一只通体漆黑的鸟停在了窗栏处,他熟练地从信筒里取出纸条,神情随着上面的内容,逐渐沉了下去。 次日,宴云何正睡眼朦胧地起床,由着仆役给他穿上官袍。 天还未亮,方知州竟然出现在他府中,神情难看,步履匆匆地被仆役引了进来。 宴云何被他的突然拜访弄得有些莫名,他用帕子擦了把脸:“这是怎么了,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方知州看了眼下人们,宴云何抬手让他们下去:“到底怎么了?” “吴王死了。”方知州沉声道。 宴云何面色一变,心好似瞬间被丝线勒紧了:“抓到凶徒了?” 方知州目光微顿:“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好像不希望凶徒被找到一样?” 宴云何皱眉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凶徒没被捉到,那背后之人岂不是更难寻到?” 方知州摇了摇头:“大理寺已经接手此案,目前还在追凶,整个天牢里的人都被杀光了,要知道看守天牢的士兵个个武功高强,到底是谁这般武力,还有如此狠绝。” 宴云何掌心全是冷汗:“京城里有这般功夫的人的确屈指可数,要是放眼到江湖上,那就不止了,许是找了江湖人来处理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