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隐娘柔声道:“那时祁将军初战惨败,朝中议论纷纷,是陛下顶住了压力,给了祁将军第二次机会。” 隐娘:“祁将军在边疆多少年,兵马粮草就优先送往边境多少年。便是初期的贪污导致军中乱象,没有陛下在身后大力支持,祁少连又怎能这般雷厉风行地整顿。” 宴云何睁开眼,冲隐娘平静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古往今来,患难与共易,共享富贵难。人心易变,此事涉及谋逆,我不敢赌。” 隐娘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祁将军和陛下之间,或许没我们想象得那么坚不可摧,但也绝不会脆弱得不堪一击。” …… 方知州在堂中继续看手中文书,宴云何步入厅中,僵了半晌才道:“刚才抱歉,我不该这么冲动。” 方知州捏了捏鼻梁:“得你一句道歉不容易,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明日祭天大典,我想进金吾卫。”宴云何说。 方知州发愁道:“你还是想见陛下?” 宴云何摇头:“我担心明天还有别的埋伏,我不放心,让我跟在陛下身边。” 如果吴王是被冤枉的,那谋逆之人定有后手,金吾卫多是世家子弟,都是些花架子,真有意外,还不如锦衣卫好用。 但陛下不相信锦衣卫,明日锦衣卫绝不会随驾。 然而第二日,宴云何穿着金吾卫的服饰,隐在队伍之中,看到不远处身着红色飞鱼服,眉眼冷肃的虞钦,一时无言。 看来太后也担忧今日出事,派出锦衣卫。 祭天大典虽是庆典,但过程庄严繁杂。 成景帝身着冠服,起驾出宫,在天坛迎神跪拜。过程的每一步,宴云何都提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四方。 然而直至帝临瞭望台,代表着仪式即将结束,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宴云何的心直直沉落谷底,看来吴王谋逆,已是板上钉钉。 待到晚上宫宴,宴云何依然没得来成景帝的召见,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时黯然。 太乐署为今日宫宴,准备了享宴乐舞。舞者伴随着奏乐,轻抛水袖。 仿佛预兆着今夜不会太平,伴随着鼓点愈发高昂,一道冷光闪过,异变横生。 领头舞女持剑袭来,直攻成景帝。 成景帝右手持酒,左掌搭于扶手,侧头垂眸饮酒,甚至没抬眼望向那名刺客,身旁便拥上数名护卫。 利刃斩下,鲜血溅于玉白石阶,刺客当场毙命。 一击不成,又有数名刺客拔刀而上。 宴云何一脚踹飞了一名刺客,余光里有人持刀劈来。 下一秒,那人腰腹便被金刀刺穿,锦衣卫指挥使将刀拔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襟口,一滴血落在他的脸颊,如勾人心魄的红痣。 虞钦手握金刀,那熟悉的,再次重新落在宴云何身上的目光,又薄又冷。 宴云何没戴任何面具,他就这样以自己的面容现于人前。 他知道一切都将回到原点。 这场动乱结束得很快,成景帝被紧急护送回宫。 士兵将着满地尸体拖了下去,死了还不是结束,大理寺的人就是开肠破肚,也要找出线索。 宫人前来清理被血腥染红的砖面,除了清扫的声音,无人敢发出更多的动静。 空气中充满死寂,宴云何立在殿前久久,才吐出胸腔那股浊气。 慈宁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