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子瞬间冷静了:“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得把他给我叫来。” “可、可是……”心腹快哭了,“许总管一向眼里容不下沙子,若是奴才骗了他,只怕日后只有死路一条啊!” 小樊子面无表情:“你若不叫他过来,那你现在就死路一条,而且不仅你死路一条,还有你在宫外的老母也别想活!” 心腹一愣,连忙咬着牙答应了。 小樊子冷笑一声,诛妖阵的热闹也不看了,等心腹把许如清叫来的功夫遣退其余人,独自回到屋里找出一把匕首,冷着脸等着。 一刻钟后,许如清出现在他寝房里,看到活得好好的小樊子跟兔子后,瞬间明白自己上当了。 “你表情这么惊讶,是没想到我还活着?”小樊子冷着脸问。 房门被从外面关上,许如清一脸淡定:“你我斗了这么多年,我自然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我确实没那么容易死,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小樊子脸上闪过一丝狠意,“你许如清一向自诩聪明,怎么这次如此愚蠢,竟然派个没出息没胆色的前来下药?” “你也知道他没出息没胆色了,我又如何会派他来?”许如清十分无辜,“林总管,你可不要冤枉人啊。” 小樊子一愣,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你故意的?!” “他若真能杀了你,那便是意外之喜,若是不能……”许如清笑了,“又与我有什么干系?就算内务府来调查,也只能查到他自以为是,妄图用这种方式讨好我罢了,至于我本人却是无辜。” “但事情一闹大,皇上必然会知道,你我都受罚也就罢了,兔子这个引起争端的根源也会被处理掉,是吗?”小樊子咬牙切齿。 许如清眨了眨眼:“你没了兔子,我的皮影班子却还在,你猜殿下日后会经常去谁那儿?” “许如清!你真是卑鄙!”小樊子愤怒。 许如清面色淡定:“还成吧。” “你……” 小樊子气得要死,对上他的视线后突然冷静:“若是你亲自潜入我住处杀了兔子,还能扯清干系吗?” 许如清眼皮一跳。 “你刚才进门时,可有不少人看到兔子还活着,若是此刻突然死了,究竟是你杀的,还是我杀的呢?”小樊子抽出匕首,笑了,“这把匕首,还是你进宫时带的吧?” 话音未落,他便突然扑向角落里的兔子笼,径直朝兔子刺去。许如清想也不想地扑过来,拼了命抓住他的手腕。 匕首在距离兔子一寸远的位置停下,两人直接扭打成一团。 “许如清,我杀了你!” “那你也得有本事杀才行!” “我杀你姥姥!” 许如清的心腹悄悄潜回院中,听到屋里霹雳乓啷的声响后心下一紧,正要转身离开时,突然想到一件事—— 今日这两人不管谁从屋里出来,恐怕都会要他的命。 被小樊子遣散了众人的院子静悄悄,唯一热闹的房间门窗紧闭,若是发生点什么,只怕谁也不知道。心腹咽了下口水,哆哆嗦嗦地将门从外头锁上,又跑去后厨拎了两桶油来。 与此同时,谢摘星拿着补天石,神色淡淡地踏进诛妖阵。 “摘星!”萧夕禾失声唤他。 谢摘星回头,朝她安抚地笑笑。萧夕禾抿了抿唇,安静地看着他一步步往里走。 热,很热,浑身皮肤如被烧灼一般,体内的兽性在不断咆哮,试图撞破身体的牢笼。谢摘星面色淡定,后背却被汗水湿透,每走一步都如刀尖跳舞。 诛妖阵外,只有晨帝和萧夕禾两人,更远的地方才是修者与禁军。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有半点异样,只能一步步朝阵眼走去。 “摘星……”萧夕禾小声低喃,却连眼眶都不敢红一下,生怕父皇会看出端倪。 晨帝看着他一步步走进阵眼,眼底多了一分晦暗。 许久,谢摘星出现在阵眼前,凝眉将补天石放进去。 诛妖阵成,光芒大盛,寻常人只觉刺眼,谢摘星却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血肉,又随着经脉游走全身。 “摘星……”萧夕禾又上前一步。 谢摘星看着她,许久轻轻扬起唇角,用口型告诉她:“我做到了。” 萧夕禾笑了一声,眼圈却瞬间湿了。 谢摘星轻呼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除去身上的汗,朝着她缓慢地走了过去。他面色如常,步伐如初,完全看不出半点异常,只有萧夕禾能感觉到他的虚弱。 他的身影在萧夕禾的瞳孔中一点一点放大,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正当萧夕禾感觉到新生活在朝自己招手时,旁边的晨帝突然惊呼:“小心!” 萧夕禾愣了一下回头,两个修者突然化身为恶兽,朝着她扑来。 血盆大口遮天蔽日,萧夕禾只觉眼前一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m.dAmingpumP.cOm